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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阳又躺回到床榻上,身子呈“大”字长开,迷迷糊糊又睡过去。
待到施阳一觉醒来,辰时刚过,施阳开了房门,却见施怀瑜正拿着一只小小的木瓢正在他院子里浇弄花草。
施怀瑜闻了开门声,回了头,原以为施阳会从自己房中出来,却没想到开的门是陆无疏所住的客房。施阳扎着有些松垮的马尾,连师门的梅纹白玉发环都没得戴上,一脸的睡眼惺忪。
“怀瑾,你怎的从陆师兄的房内出来?”施怀瑜手中还拿着那只暗红色的长柄小木瓢,里边剩下的水打湿了她的鞋面也没注意。
施阳一听施怀瑜说起这事就来了精神,便与她抱怨道:“宅中是不是没撒硫磺粉,昨晚差点骇死人,那蛇趁我睡觉都爬我胸口上了。”
施怀瑜听了也记起了这事,今年宅子上是没撒硫磺粉,家中丁仆换了一批,负责园艺的那批也不经常被人提起这事,怕是忘记了。施宅所在地河道小流交织更错,水蛇也多得很,虽都是无毒,但是半夜爬人屋内也是会让人吃一惊,更何况是施阳,如今这蛇别地不爬,偏爬了施阳胸口上去,能不吓人?所以跑陆无疏屋内寻个安逸也是正常。
施怀瑜道:“我一会儿叫人赶紧撒上,亏得陆师兄住你隔壁,不然晚上你怕是会搅得整个施宅不得安宁,如今就只是惊扰了陆师兄,你得好好问人赔礼道歉,扰到他夜中休息。”
施阳道:“知道了,反正我不回房里睡,那房进过蛇了。”
施怀瑜又问道:“你不回自己房,难道还和陆师兄一同睡吗?”
施阳走到施怀瑜身边,帮忙提了那装了水的木桶:“我觉得挺好,睡了也安逸,师兄在旁睡着一动不动,完全没影响。”
施怀瑜抿嘴一笑:“你也不怕扰到陆师兄。”
施阳又道:“在师门扰他那么多次,他也就小小惩罚一下,如今在我家中他还奈我何?家中现在就爹,师兄和我三个男子,我不可能跑去和爹一道睡,只能拉上他。”
施怀瑜点头寻思施阳这话说的还有些道理,便将桶中的水舀了些许,浇了在院中的花草上,问道:“肚子饿吗?早上煮了红糖糯米藕,还在锅里热着。”
“小姐姐,这些事其实都不用你来做,给家中的厨娘做了不是更轻松吗?院子中浇弄这些花花草草也是,都不用自己来的。”其实这话施阳未离家前和施怀瑜说过很多次,但是施怀瑜却热衷于这些。
“怕厨娘做的不和你胃口。”
施阳颇有些无奈,“小姐姐可还是未嫁人的,手做粗了怎么办?”
施怀瑜莞尔:“怎的我都不急,偏偏你帮我急上了。”
“小姐姐待我那么好,当然得急。以后姐夫要是欺负你,告诉我,我和二姐姐一起帮你揍他去!”
施怀瑜瞬间被逗乐,手指轻轻刮了他的鼻梁:“还学小时候那套呢?最凶的一次可是把人家给揍得阿爹阿娘都没认出来,阿爹都亲自上门赔礼道歉,你给忘了啊。”
施阳翻眼道:“谁叫他说你是爱哭鬼,还把你推河里,打得鼻青脸肿还算轻的。下次再遇到欺负你的,我定不轻饶。”
过了晌午,陆无疏和苍月邀两人从外归来,两人又去了一趟分驻点,去探知一些四周的情况。昨日去分驻点还未有情况,今日去,虚天那儿来了消息,说是让他们三人这些天内回去师门,倒也不是十万火急。苍月邀觉得施阳难得和家中人团聚,况且施阳腰上的伤也没完全好,也没即刻上路,只是在施宅又住了几日。
几日后,施阳带了些家乡特产,三人才御剑归去。
施家爹娘和姐姐们纵使不舍,却也留不住施阳,只好让他回去师门。施阳说是以后只要猎妖离得钱塘近,便会过来看看,施家人才稍稍好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