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突的往那小小的人影飞去。
“哎呦!”被银链逮到的小人发出一声清亮的叫声,而后被银链绑住了手与腰身,像是失去了平衡一般,在树干上前后摇晃以求平衡。
陆无疏御了银链收回乾坤囊。与银链一道回来的,还有一个身着金光台校服的少女。
施若澜稳稳当当地落入陆无疏的臂弯中,一瞧见自己被陆无疏逮了个正着,便委屈求饶道:“舅舅,就让我再玩一会儿好不好,这才什么时辰,我不要回房歇息。”
陆无疏闻言,只是给了施若澜一个警示的眼神。
施若澜瘪瘪嘴,这就改了称呼:“师父……”
陆无疏将已年至九岁的施若澜放下,稍稍检查了她的双手是否被树梢划开。待未发觉有不妥之处后,陆无疏平心静气道:“那便去万书阁抄写门规罢。”
施若澜将目光瞥向别处,任性道:“我不!我又没犯门规,我不去万书阁。”
陆无疏无奈摇了摇头。施若澜的性子,和施阳有许多相似之处,而且她还小,陆无疏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。“你去一趟万书阁,将你师弟叫回来,稍微散个心便回房休息。”
“嗷。”施若澜有些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。她刚要迈步去万书阁,便又回了头,问道:“师父,舅舅他何时才从镇灵塔出来啊,我已经好几年都未见过他了。”她抿了抿嘴,又小声嘀咕道:“我想吃他做的烤红薯。”
自那次验修比试之后,施阳没和任何人说明,便一头扎进了镇灵塔闭关。这一闭关,就是四年有余,没有任何人知晓他在里边是什么情况。
陆无疏垂了眼眸,看着身侧才到他腰际的施若澜,眼神中带着些许苦涩。“为师也不知晓。”施若澜那么想念施阳,陆无疏又何尝不想。
施阳说过以后不会离开陆无疏,放下豪言的是他,食言的也是他。
一声不响的跑进镇灵塔,当所有人都找不到他的时候,还是施若澜告诉急得慌了心神,满师门地找施阳的陆无疏,说施阳进了镇灵塔,她碰巧看到了。
陆无疏原以为,施阳接受不了那等事实,才选择跑去镇灵塔想清静几日。但是谁又会想到,施阳这一闭关,就闭关了四年半载。他本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,如今肯在镇灵塔中闭关四年有余,那件事情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可想而知。
自打家中亲人都离世,只留下施若澜与施辰开始,施阳心中的苦痛就未停止过;戚越的死,也让施阳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;经历陆无疏儿时的事情之后,施阳在画境中已临近崩溃的边缘;而一切的一切,皆由尹夜寻而起,可谁曾想到,尹夜寻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保住苍月邀。苍月邀在施阳心目中,就如同他的姐姐一样,苍月邀出事,也并非他所愿。
短短的半年时间里,施阳承受了太多。苍月邀拔剑自寻短见,这是压垮毛驴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施阳虽食言,但是陆无疏能理解。
施若澜道:“师父,若澜不明白,为何你每月初一晚都会站在镇灵塔前。辰弟起得早,他不止一次地看到初二清早你都站在这儿。难不成师父会在镇灵塔前站上一晚上吗?是在等舅舅出关吗?”
陆无疏抬手轻轻搭了施若澜的头,缓缓开口道:“并不是,只是为师答应了你舅舅一件事。”他答应施阳,每月初一晚都会陪着他,陪他熬过朔月之痛。只是施阳在闭关,陆无疏不能与他相见,便只能每月月初都站在镇灵塔前,在距离施阳最近的地方,陪着他渡过这一晚。
施若澜感受到了陆无疏言语中那抹若有若无的伤情,便没有再问下去。“那若澜能否待在这儿与师父一起陪着舅舅?”
陆无疏直截了当道:“不可。”
施若澜鼓了嘴,而后立马往万书阁跑去,边跑边道:“我去将辰弟叫出来,那个书呆子。”
第二日晨曦初现,晨起钟声在卯时准时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