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本是用来对付乔峰的手段,此时却是用在了归海一刀身上。
归海一刀见又有两人攻向自己,却也未见其他手段,仍是一刀劈来。
游氏兄弟甫一接招,顿觉半身如遭雷击,刀锋之上那股刚猛无匹的罡气犹如狂澜巨浪,瞬息间便将他们淹没。
二人只觉得眼前金星乱舞,视线模糊,双臂仿佛被万千重锤连续击打,酸软无力,连紧握在手中的盾牌与刀枪也难以维系。
伴随着一声清脆的“呛啷啷”声响,四件兵刃同时脱手坠地,激起一片尘埃。
更为惊人的是,刀气直接穿透了他们坚实的防御,犹如利箭穿甲,直击要害。
两人右手虎口处同时传来一阵剧痛,仿佛被炽热的铁烙生生烙过一般,皮肤瞬间裂开,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,瞬间染红了掌心与兵刃。
他们紧紧咬牙,强忍着疼痛,却无法抑制那顺着指缝流淌而下的鲜红液体,滴滴答答落在地上,与泥土混合,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。
“怎会如此强?”
游驹惊恐的看向归海一刀,心中却满是不解,心说我等与乔峰这等大宗师交手都不分上下,怎会连此人一刀都接不住?
与他不同,此时的游骥已经反应过来。
心知此前乔峰定是留手。
他原想解释,却见地上碎掉的盾牌,顿时面如死灰,神采尽丧,眼中只剩下绝望与悲愤交织的空洞。
好半晌,游骥喉咙里才挤出一声悲壮的嘶喊:“兄弟,师父曾训诫我们:‘盾在人在,盾亡人亡’,今日……”
他的话语在喉头哽咽,尚未说完,游驹已然未去想对方为何如此之强,同样面色苍白,双眸泛着泪光,声音颤抖而坚定:“哥哥,今日遭此奇耻大辱,我等有何颜面苟活于世?我游氏兄弟一生忠勇,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!”
两人互视一眼,那目光中满是对彼此的理解与共赴生死的决心。
旋即他们各自弯腰,捡起跌落在血泊中的兵刃,游骥紧握那柄古朴的大刀,游驹则提起了那杆斑驳的长枪。
他们并肩而立,而后,两人同时举起各自的兵刃,刀尖枪头对准了自己的胸膛,那冰冷的金属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,映照出他们决然的脸庞。
下一刻,他们同时用力,刀枪如电,毫不犹豫地刺入自己的体内。
那股剧烈的疼痛瞬间穿透全身,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,反而眼神愈发坚毅,仿佛在迎接那解脱的瞬间。
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喷出,染红了他们的衣襟,也染红了脚下的大地。
刹那间,两人的身躯同时一震,然后缓缓软倒,手中的兵刃也随之落地,发出沉闷的撞击声。
不远处的乔峰目睹全程,虽有犹豫,却并未出手。
而其余众人被归海一刀逼得甚远,哪里来得及救援,只听得众人惊呼,却毫无办法。
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位庄主自尽而亡。
“爹爹,爹爹!”
游驹的儿子游坦之不知何时进入了大厅,见到这般场景大哭着朝自家父亲和伯父跑了过去。
林震南见状心知不好,忙拦住对方:“少庄主莫要冲动!”
果然,归海一刀被游坦之举动刺激,原本有所平复的魔念再次狂涌,手上的刀几乎本能一般朝着面前的生灵斩去。
林震南几乎本能的将游坦之推了出去,自己却已无力躲闪。
昂——
千钧一发间,一声龙吟响起。
林震南身体猛地向后倒退。
竟是乔峰使用了擒龙手将他救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