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,拉丝抽条,扭曲得不成样子。汪小寒站在地下二层的车库边缘竟有一种身临悬崖峭壁之感,望着地下那个足足有近百米深的巨大凹陷,眉头不自觉地就皱了起来。
这种现象令他第一时间想起了中学时地理课上曾经学过的地壳运动,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!因为地壳运动不可能精细到这么小的范围。
汪小寒站在塌陷边缘,只觉得迎面吹来的风中带着一丝腐朽的臭气,令人非常得不舒服,他不禁皱了眉头,再看那塌陷处只觉得似一只怪物大张的血盆大口,正喷发着恶臭。
汪小寒皱眉忍耐着呕吐的欲望,他的耳朵动了动,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。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底,伴随着空气的波动一下一下传来,好似是沉重的呼吸又似沉睡的鼾声。
汪小寒的听觉自儿时起便异于常人,这一点自他懂事之后便鲜少有人知道了。儿时天真无邪又童言无忌,曾因听到了别人听不到的声音,说出来,被狠狠取笑过,次数多了,自然也长了教训。
然而,此时此刻,汪小寒觉得他有必要向身边的人求证一下,只因那声音实在太不同寻常。于是,汪小寒望向身边的徐佑铎,视线与对方相撞的那一刻非常不争气地挪了开去,可能脸还有点红了,这又导致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,最终的结果就是他说出来的话有点儿结巴:“你,你有没有,听听到什么声音?”
“没有。”徐佑铎极力掩饰自己不正常的心跳,面无表情地答道。
“哦哦。”
汪小寒扭过脸正好看见王欢一脸探究地望着他俩,瞬间那原本只有一点红的脸就像被毫不留情扔进了染缸,红了个彻底。他只好对王欢说:“今天好热!”
“可不是么,今天34°呢,”王欢说着,抬手摸上汪小寒的额头,嘴里说着:“小汪,你不会是中暑了吧?”
“没有!”汪小寒躲过王欢的手,自己摸着额头,随口问道:“王工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吗?”
“什么声音?”王欢笑道:“知了的叫声?”
汪小寒也笑了,随即摇摇头,说:“可能是我多心了——”
“不是!!”徐佑铎突然打断那两人的谈话。
他站在他们的左前方。那里,钢筋水泥浇灌的方柱横七竖八地插、堆、砸在一起,堵死了正面射来的光线,除了徐佑铎的衬衫,黑呼呼地什么也看不清楚。
“怎么了?徐工!”王欢和汪小寒相继围了过去。
“你们看!”徐佑铎一手拿着手电,光柱扫向钢筋水泥的深处。
两人凑过来往下望,徐佑铎已经将手电调到最亮照向水泥方柱之间。他似乎是嫌一只手电不够亮,顺手又将两人手里的手电拿过来,三个一起照。本来这种工业专用手电就比家用的射程要广,现在三只一起照还真让他们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。
就在水泥方柱堆砌处,斜下方大概60米的样子,一个人上半身趴在两根并排横出来的方柱上,似乎已经昏了过去。他身上穿着工作服,但不是工地工人的样式,上面的字样汪小寒看不清楚,可有一点汪小寒非常清楚,这人已经没了呼吸。
“怎么办?”王欢最先慌了。
“你们两个赶快去通知领导,我留下来守着现场!”徐佑铎尚且冷静,伸手将两人拉退几步。
“我也留下来,王工你快去,这是大事,刻不容缓!”汪小寒心中非常不安,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,这种预感令他不放心徐佑铎一个人留下来。
“你胡闹什么?你和王工走,你们俩个去!快点!”徐佑铎简直要发火一样,将汪小寒和王欢往外推。
“要走一起走!”汪小寒非常固执地拉着徐佑铎的衬衫袖子。
王欢侧着身子,六神无主地看着那两人拉扯。
“王工你先去报告吧,我和他说。”看着汪小寒执拗的眼神,徐佑铎不得已让步,将手电递给王欢一只,看着人走远了,这才回头看向仍然拉着自己袖子的汪小寒,“还不放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