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了窗牖,喊了一声:“李云栖。”
云栖过去的时候,她附耳说:“这次我入宫后,你和母亲要多加小心点,我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。”
之前她能保下性命,是依靠云栖的存在才让李崇音暂时罢手。
李崇音说会安排她做事,但事实是到入宫选秀这段时间,她根本没收到任何消息。
是李崇音忘了还是根本信不过她?
她不敢主动联系,而且也不知道他在哪里。她和其他人一样不相信他真的死了,她担心会有更无法预料的事发生。
经过几日的选秀,李映月果然被留牌了,成了五品婕妤,在所有授封的世家女中,只比杜家六小姐低一等。杜漪宁被选入宫,也算是京城贵府小姐们都想不到的事,引起一阵骚动。
要知道杜漪宁之前可是基本确定会嫁给某一位王爷的,哪想到连当今圣上都没逃出她的魅力,听闻那六王爷、八王爷几位王爷因此还在金銮殿上请求皇上收回成命。
可惜,改变不了任何结果,皇上是铁了心要把杜漪宁纳进宫了。
随着刘顺的死亡,关于李崇音的蛛丝马迹立刻就石沉大海。
而李崇音像是真的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,哪里都没有他的踪迹。也因为那具尸体始终不能确定是不是李崇音,李家坚持他还活着,始终不愿意发丧。
他们相信,有一天他会回来。
而化蝶的故事还在源远流长,因为李崇音的消失,热度始终没有退去的迹象,还因为有人提起一件往事而有了新的高.潮。李崇音身边曾有一个长得非常像妹妹的婢女,虽成了通房但据李家的奴仆说两人并没有行房,那不过是李公子为了让这婢女过得更好一些才给的名分。
实则只是对妹妹爱在心口难开,这让京城里诸多闺秀又是羡慕又是惋惜,她们更想知道身为当事人的李云栖是什么想法,会不会有一点后悔?
云栖的心思都放在照顾余氏身上,余下的就是注意魏司承偶尔不太对的情绪,根本分不出其他心神,哪怕身边人有所耳闻也不会把这样的糟心事说给她听。
奈何这天,纪梓潼上门,询问云栖是否与李崇音有不可告人的关系,如果有,希望她如实相告。云栖才知道这个可笑到可恨的故事,简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。
前世她心心念念想博得李崇音的注意,想让他对她有一丝在意,这辈子是出了什么古怪?她真的要以为李崇音也重生了,但他哪怕重生也是那个冷情冷性的人,这些流言哪里来的已经无法追溯,现在罪魁祸首都还没找到。
也难怪魏司承会如此反复,若设身处地地想一想,她也会气得不行。
这天晚上,云栖在洗漱完在梳头的时候,又从铜镜里看到突然出现的魏司承,这次她已经有了准备,只稍微惊吓了一下。魏司承顺手接过梳子,一手捧着绸缎般的乌黑长发,为她梳发。
“我与他没有关系。”虽然她依旧不能解释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事。
“我明白。”魏司承将她抱上床,轻柔地将她放下,在云栖慢慢闭上眼,以为会顺理成章有下一步的时候,魏司承却说着,“接下来的一段时间,可能会发生一些……我无法预控的事,无论发生什么,你们都不要出府。”
云栖羞耻地快钻地洞了,她还以为……
啊,丢死人了。
还好魏司承根本没注意都她的表情,云栖捂着烧红的脸点头。
在他离开的时候,云栖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臂。
她深望着他:“我等你回来。”
魏司承眼底一暖,忍不住将人扣入怀里,裙摆纷飞,云栖像是雨蝶落入她怀里一般。
“好。”届时,你就是我的皇后,我想与你并肩而立。
若我回不来…
魏司承低头,狠狠吻着她,在云栖被迫卷入旋涡时,魏司承猛地松开她转身离去。
没有那种可能,我会回来。
皇帝寝宫,连续不断的咳嗽声不断响起。
弘元帝辗转反侧,含糊地喊着:“刘顺,刘顺……”
一个白面小太监钻了出来,轻声道:“皇上,可要请御医?”
弘元帝听到陌生的声音,才想起刘顺已经不在了,看到这面生的人,道:“你叫什么?”
“奴才是从凤仪宫调来的,以前是顺公公下面做事的。叫应鸿,您喊奴才小鸿子就行。”应鸿,也是李嘉鸿恭敬地回道。
“这点的什么香?”弘元帝闻着空气里的味道,有些上瘾地问道。
“是太医说能安神用的。”
弘元帝神志有些模糊,闻言只点了下头。
李嘉鸿注意到皇帝神志不清的样子,嘴角微微上扬,随即低头:“陛下,宁小主求见。”
宁小主?
弘元帝想了想,才想起将杜漪宁纳入了后宫,这个拥有太多秘密的女人,他是打算后头交给青雀的,让他好好将她剩下的价值都榨干,他们皇家从来不做亏本买卖。
杜漪宁进来后,对弘元帝恭敬有加,说要献上火.药的制作方法,据说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比传统的火炮要威猛许多。
弘元帝大感兴趣,他让李嘉鸿传图纸上来。
杜漪宁与李嘉鸿默默看向房梁之上的黑影,那黑影翩然下落。
就在弘元帝为图纸啧啧称奇的时候,噗嗤,匕首刺入弘元帝的心窍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