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,齐斐上午的课程已经结束,他无意间隔着衣物摸到了悬挂在脖颈上的逐光,忽的就想起了那一晚看过的也提影像,那个被搁置了数天的有关逐光的疑问,登时重新回到了他心底,
奥齐既然身为逐光的第一任持有者,理应是对逐光的各项功能都了解详尽,齐斐试图从雄父这里着手,尝试着解开刀刃与创口的吻合之谜,但奥齐本虫在收到他的消息后很是惊讶。
奥齐根本就不知道逐光还能变形为刀。
“逐光的确有这样一个功能。”左鸣说。
奥齐满腹狐疑: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在我们上一次……也就是最后一次外出任务临出发之前。”左鸣答,“尽管你总是说拿剑使刀法的感觉非同凡响,但卅一直期望着能为逐光增加一个光刀形态,当年技术条件有限,双形武器制作起来颇为麻烦,逐光的定期维护一直是我在负责,每次你将逐光交到我这里来时,卅便会抽空到我的实验室里呆上几天,和我一同琢磨着怎么给逐光增加形态。”
回想起当时和弟弟一道背着好友偷偷摸摸开发武器的情形,左鸣脸上晃过一个一闪即逝的怀念微笑。
那一次任务临出发前,这份不知道惊与喜哪个成分占比更多的礼物终于完成了,但收到它的奥齐还没来得及解锁出光刀形态一回,被精心改装过的逐光还没将来自挚友与伴侣的心意传递给他,他们一行便遭遇了骤变,未在机甲作战中派上用场的逐光原封不动,被投掷会了它的改装者之一手里,最后被传递到流淌着奥齐血脉的齐斐手上。
“哎……”卢游被身旁突然起身的齐斐吓了一跳,今日中午阳光不错,他迷迷糊糊趴在一张能晒到太阳的桌子上,都已经快睡着了。
齐斐之前一直坐在卢游身旁浏览资料,安静且专注,他的突然站起让卢游一下困意尽消,对方揉着眼睛同他一道站了起来。
“你去哪?”卢游在齐斐刚起身时,还以为下午的上课时间已经快要到了,他揉完眼睛定睛一看,才发现这会时间尚早,他以为自己在桌子上趴了很久,其实也不过才趴了二十多循环分。
齐斐意识到自己吵醒了卢游,他语气里夹着一丝歉疚:“抱歉,我这会要出去一趟。”
“出去?”卢游瞪圆了一双本就圆溜溜的眼睛。
“嗯。”齐斐看了眼时间,这会将将下午一点,而他下午的那堂课程三点半才开始,“我会在三点半之前赶到教室。”
匆匆留下这样一句,齐斐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院内休息室,朝停机坪赶去。
梦境不仅会混淆虚幻与现实的边界,还会削弱梦中对象对于时间流速的感知。
言总觉得自己像是已在梦境里呆了许久,经历了不少事情,但仔细想来,每一段经历都是碎片式的,历时不长,零零散散的碎片叠加在一块,总时间好像也没有很长。
随着齐斐的声音降临,之前莫名消失的毯子又莫名回归,言感到自己再一次被柔软温暖的绒毯密实裹住,然后从驾驶舱内被抱了出去。
这被抱着的感觉过于真实,言将脑袋抵在齐斐肩膀上,他于一片黑暗中听辨出了齐斐的呼吸和听不太真切的心跳,熨帖的体温从两虫相贴的身体接触面上传递过来,那来自另一虫的温暖源源不断,鼻端甚至缭绕上了对方独有的洁净气息。
心底有一只小虫爪又挠了起来,言感到自己的身体已没那么僵硬了,他顺应了那只小虫爪,大着胆子在环抱着他的臂弯里撑高了些身体,然后飞快“袭击”了自己能够到的距离最近的那块皮肤,在上面飞快舔了一下。
“袭击”成功的虫长官砸了砸嘴巴,就口感判断,他觉得自己应当是舔到了齐斐的颈侧。
很难得的是,上一次在梦境里连共捂一条毯子都不肯的齐斐,这一次好像对这个“偷袭”接受良好,言只听见头顶上传来了一声叹气,却没有上一次的“现在还不行论”。
然后下一秒,言感到自己被隔着毯子拍了一下,他惊觉自己的掌心已干净平滑,那三道裂口不见踪影,身体的控制权也已悉数回归。
言迟疑了片刻,他感到眼前终于又有了光,他慢慢睁开双眼,首先映入眼中的便是他的心上情虫的脸。
齐斐走进言的房间时,正看见他的雌朋友裹着毯子,在毫无知觉的往床下滚,床单显然是被虫为拖拽过,已然歪七扭八。
齐斐先将虫都已经滚到地上,“虫肉卷”却坚强不散的言抱了起来,然后他抱着雌朋友站在床边,瞻仰着雌朋友以床单为画布,靠睡姿滚出来的抽象巨作。
还没品出些“巨作”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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