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关系。”齐斐注意到了言的紧绷,他适时的安抚着雌虫。
说话间,随齐斐吐息飘出的温暖小气流掠过言的耳廓,在言耳朵上留下一点微妙的瘙痒感。
应和着这声安抚,言的身体确实是放松了,不再那么紧绷,但他的耳尖悄悄红了一点,那点浅薄的红从耳尖蔓延向耳背,进而隐没在垂在鬓侧的发丝里。
齐斐没发觉这点悄然生出的红,他只注意到手下的虫爪舒缓不少,便开始像教导幼崽一般引导着言的手指移动。
言不明白齐斐的用意,只乖乖顺从着齐斐的力量移动手指,他感到对方带着自己在“删除”一键上连续敲击了好几下,他由此判断,齐斐应该是在带着他删去刚才被误按出的无意义字符。
很快,录入器发出“咚”的一声,提示着使用者屏幕上文字已清零。
齐斐的手顿了顿,终于是引着言换了一个按键敲打。
键帽上的刻纹逐一滑过言指尖,他认真感悟着指下字母,解读着齐斐带领他打出的第一个字符。
齐斐带着他打了一个“你”。
你?
言为这个意料之外的字一愣,他随即猜测,齐斐说不定是有什么话想对他说,遂继续屏息凝神,专心致志迎接下一个字。
为了方便言解读,齐斐每敲击完一个字都会停顿一下,示意雌虫这个字已经输完,言逐一领悟齐斐带他敲出的字,发觉齐斐正在录入的内容十分“眼熟”。
那是一句他数循环分前才亲自打过的问话。
言蓦地怔住。
齐斐将他那句“您需要什么”里的主语替换成了“你”,牵引着他的爪子将修改过主语的问句重新打了一遍。
将雌虫的神情变换收于眼底,齐斐放开被他操纵了许久的虫爪,声音温和:“你不需要对我用‘您’。”
这感觉多少有几分奇异,眼前的场景让齐斐再次回想起贡多星。
六年后的虫长官曾对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,不过他们所立足的出发点并不相同。
虫长官是认为自身担不起齐斐的这声“您”,齐斐则是单纯的不希望言对自己用“您”。
脱离了桎梏的虫爪在键盘上迟疑半晌,此时的言要比日后的虫长官更重视礼法守则,他希望自己能无条件遵从未来伴侣的要求,但当这要求与他自幼被教导的观点相悖时,他就陷入到了纠结的两难中。
“可这与礼不合”——这话听上去驳斥意味太重,言将这句话憋了回去,犹豫着敲打键盘,换了个思路:【我如果不对您使用敬称,被有心者听见,说不定会连累您一起受到嘲笑。】
已被卷入过一次流言风波,言几乎能想象出那些恶意言论会如何传播,他试着深入想象了一下齐斐可能遭受到的恶意流言蜚语,顿觉那比他自己被卷入流言更加难以忍受。
可被他担忧着的对象却好像完全不介意,只伸手替他拢了拢不知道什么时候敞开的毯子。
齐斐熟练的将言包成一个毯皮虫肉卷,随后才沉静道:“不会,别担心。”
言还想继续说些什么,齐斐却继续开了口。
将方才捕捉到的两个关键词反复琢磨了两遍,齐斐看着还显示着文字的屏幕,他话锋一转,问言:“你刚才提到‘连累’和‘一起’——谁嘲笑过你?”
听了这话,言正准备录入文字的手再次长久按在了某个按键上,那失控的按键受外力所迫,向下塌陷着,打出满屏幕天书。
风雪交加的G13上,等待浴缸的防水涂层成膜期间,齐斐同志以心为纸,以记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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