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河。河流湍急,他为了调整方向耗费了不少法力,此时摊在河边上,好一会儿都不愿起身,累坏了。
过了一阵,他起身观察四周,许多树木沉在水中,应当是下游修坝上游水位上涨所致。又略略一想,终于明白了。老郑说的是从前的情况,那时此处水位不高,水流也不如此时湍急,还很可能有摆渡人在此守候越界北上的人,而近日两国剑拔弩张又水位上涨,摆渡人不在此处摆渡了。
“道长,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准备歇下,我给你煮饭吃。”阿柏自告奋勇跃跃欲试。一路上早午都是吃干粮,他很想吃点热食。
陶惜年向周围望去,走到高处平地,用符箓变了个小帐篷,说:“就这处吧。”
阿柏很快将花花系好,又从竹箱里翻出准备好的小铁锅,现取木材生火,用水淘米,开始做饭。陶惜年走到河边,用巾帕仔仔细细洗了脸,又脱下鞋子,洗了脚。
他其实很想跳下河去沐浴一番,但此时春寒料峭,晚上寒气逼人,他不想刚出门不久便得了风寒,还是继续忍忍,到了北边,再找个客栈寄宿,好生将自己打理干净。
在河边站了一阵,阿柏已经煮了一锅香喷喷的粥,里边有给花花准备的萝卜白菜,还有腌制的肉干切成的碎丁,也算是有肉有菜了。
一人一妖饱食一顿,靠着帐篷休息。花花不时恩昂几声,低头吃附近的青草。
天色完全暗了,天上繁星点点。陶惜年打了一会儿坐,呼吸吐纳,觉得精气恢复不少,又拿出竹笛,缓缓吹起。长夜漫漫,不到睡时,吹个小曲儿打发时间。
吹完了曲,他去河边散步,突然瞧见水里浮上来一个东西,他凑近了瞧,那东西也睁着眼睛,双眼无神看着他。
陶惜年:“……”
紫阳山中,身穿黑色盔甲的武将正挥动着长*枪,动作灵巧,跳走如飞,在他面前,是一群状若癫狂的走尸。他伸出长*枪,一枪一个,然而这些走尸只是行动变得稍稍迟缓,不一会儿又站了起来,继续向他攻击。只有将他们肢体弄碎,走尸才会稍稍安静。
这几日浮山堰附近总有几具走尸捣乱,一开始不过像提线傀儡一般,同手同脚地走路,完全构不成威胁,而这几日走尸们越发凶狠,如发了癫狂之症,见人便攻击,力大无比,将在此地驻扎的北魏兵吓得不敢入山。由此,他才独自入山,想解决掉这群怪物。
忽的,一只走尸突然移动到他身后,他心道不好,只见蓝光一闪,那走尸被拦腰劈成两半。
他转过身,一个黑衣人站在他身后,原本右手上缠着的佛珠挪到了左边,手中握着一把半人长的刀,刀刃极薄,隐隐闪着蓝光。
“这就是你的龙牙?头一次见,果然厉害,比我的长*枪厉害。多谢了,元遥将军。”
站在他身后的人,正是元遥。他面色不动,淡然道:“杨将军,不必客气。”说话间动作不停,又拦腰砍断几只走尸。那些被砍断的走尸站不起来,只能在地上四处乱爬,看上去很是可怖。
“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?从来没听说过,杀又杀不死,还特吓人,把我手下的那些小兵给吓得哟,瑟瑟发抖。是南梁那边找高人放过来的?太恶心人了……”杨姓将军边打边抱怨,“我觉得咱们也得去找个会妖法的高人,将这些东西都弄到他们那边去。”
元遥斩杀着走尸,对杨将军的话并不理会。
“哎,元遥将军,你还想着辞官吗?”杨将军边打边问,“这正是咱大魏缺人手的时候,你又身怀异能,是难得的人才,难道你入军不是为了报效国家?再不济……也想过加官进爵吧?等这事儿完了,我给上面写封信,给你说道说道……”
过了半晌,元遥道:“不想。”
“哈哈,崔大夫可是写了亲笔信不许你辞官的啊,你怎么说也是元氏的人,命里就该效忠皇室,你几个族叔我都见过,他们可还都等着你给家里长脸呢,尤其是你那小叔,他听说这事,还特意让我劝劝你……”
“与我无关。”
杨将军只觉得此人泥古不化,固执得不可思议,只好哈哈一笑,就此作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