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肯面对现实的鸵鸟,等元遥出了门,才把头伸出来,深吸了一口气。
他娘的,这也太丢人了。
陶惜年躁动不安,念了好一会儿清心咒下腹的火才消了下去。
他修的虽不是清心寡欲的道,不过这些年也称得上清心寡欲。他天煞孤星的命,找不到伴的,因此对小兄弟终有一日有用武之地并不抱太大期望。可是就在这种时候,千不该万不该起来的时候,这小兄弟突然就不听使唤了……
陶惜年感到一阵绝望。啊,好丢人。
然而即使是这样,一刻钟后,他竟然睡着了,直到天色大亮。
“道长,起床啦!”阿柏走到床边,用他的麻杆细手轻轻拍陶惜年的脸。陶惜年像赶蚊子般将阿柏的手推开,转了个身,继续睡觉。
“道长,今日还走不走啊?要再不走,咱们又得留下来再住一日啦!”
陶惜年猛地睁开了眼。
对哦,若是再留一日,他还得在元遥床上睡觉。在有床的情况下让他睡在地上那是不可能的,所以说,除了元遥的床,他好像没别的地方可以睡。元遥每日里早出晚归,被他一闹也休息不好,再说了,今早……着实太尴尬了……
他起身穿了一套深褐色的道袍。出门在外穿深色的衣裳才免得弄脏,也不引人注意。他拎了箱子准备去找元遥道别,一开门,一双浅灰色的大眼睛对他眨了眨。
“哟,陶道长,你这是准备走啊?”
杨大眼站在门前,右手是个正准备敲门的动作。
“叨扰了一晚,该上路了。”
杨大眼抬头看了天色,说:“这都快正午了,这会儿走太晚了些,道长还没吃饭吧?走走走,我带你去吃点好的。”说罢不由分说将陶惜年的竹箱放了下来,关上房门,拉着他去吃饭。
还没到开饭的时候,杨大眼拉着陶惜年去伙房视察了一番,让自己手下亲兵先盛了些,在寺庙院里架了个矮桌,先开饭了。
“道长不是光吃素的吧?”
“不,我不忌口。”
“那就好,随便吃,敞开了吃。”
陶惜年早就饿了,不跟他客气,大口吃饭。这魏国的菜与南梁自是不同一些,做法比较粗犷,不过味道尚好,他也不是个太挑剔的,捡了喜欢吃的菜,吃得挺香。
吃到一半,他问:“元遥呢,他不来吃饭?”
“不用管他,到了时辰他自然会吃的。”
陶惜年吃了两大碗饭,觉得吃撑了,放下碗,杨大眼也放了碗,笑眯眯地看着他。陶惜年突然有点不妙的感觉。
杨大眼:“道长啊,今日就麻烦你帮咱们点小忙了……”
陶惜年:“……”
作者有话要说:嗯,虽然名字有点奇怪,但北魏真的有杨大眼这个人,阿遥也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