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喜欢他,我去让王兄派人打探打探,他或许未曾婚配。”
香儿连忙道:“哎,这可不行。我不能离开公主,更不愿离开高昌。”
“好吧,连香儿你也是不愿远嫁的,留在高昌多好。”麴素叹息。
“怎么,公主难不成是要远嫁?”香儿惊道。
“我不走,我要留着。香儿,你去给我拿笔墨和丝绢过来。”
香儿听到公主不走,安下心,去拿笔墨和丝绢。麴素沾了墨水,细细想了一阵,在丝绢上写下两行字。
香儿拿起来一看,惊道:“公主,您要约元将军出来?这……这合适么?”
麴素理了理头发,道:“合适,说不得再过不久,他便是高昌的驸马了。”
香儿苦着脸道:“公主,难不成您要去大魏?大魏虽好,可也太遥远了。”
“谁说我要去大魏?我要将他留下。”麴素捏紧了挂在脖子上的锦囊。
香儿喜道:“原来如此,香儿懂了。我这就去给那位元将军送信!”
“不忙,晚一点,黄昏后再去。”
房中,陶惜年抱着暖炉斜靠在床边吃花生,眼看着着花生壳就快堆成山了,他瞥了一眼正在看书的元遥,道:“准驸马,高昌王要留你当他的妹夫,这可怎生是好哟。”
“怎生是好?你怎么不帮我想个法子?”元遥在看陶惜年给他拿的道经。他说学就学,毫不含糊。学道并非一朝一夕之事,还需慢慢打好根基。有陶惜年在旁指点,近一段时日算是勉强入了门。
“想什么法子?等着吧,那公主还会找上门的。咱们要在高昌待两个月,她不来才怪。”
陶惜年呵呵一笑,左脸颊的酒窝陷了下去。元遥伸手戳了戳,道:“你就只知道看好戏。”
天色暗了,又开始下雪。室内有炉子,倒不大冷。陶惜年挨着元遥,看一卷高昌街上买的志怪,他想看看,在这个国度,又流传着怎样的故事。
“元将军在吗?”门外传来年轻女孩的声音。
陶惜年瞥了元遥一眼,小声道:“说来就来。”说罢,起身开门。
门外站着的,正是给公主麴素传信的侍女香儿。她年纪不大,只有十六七岁,看模样也是汉人混了胡人的血,模样长得挺娇俏。她一见开门的是陶惜年,便红了脸,低头笑了,小声道:“香儿见过魏使者,还不知使者怎么称呼?”
“我姓陶。将军在看书呢,你有话要传么?”
香儿将麴素写了字的丝绢双手递给陶惜年,道:“陶郎,这是公主托香儿交给元将军的,还请陶郎交给元将军,香儿就不打扰将军了。”
陶惜年微微一笑,接过丝绢,同香儿道了别。他关上门,将丝绢丢给元遥,坐在一旁吃起了柿饼。元遥将丝绢展开,陶惜年终究是没忍住好奇心,偷看了一眼。上面写着:“元郎亲启,明日午时,茶室一聚。”在这行字的下面,还附了一句诗:摽有梅,其实七兮;求我庶士,迨其吉兮。
这句诗,出自《诗经摽有梅》,大意是说,快去用竹竿打梅子,树上只剩下七颗梅子了,要找丈夫,快趁良辰吉日。
陶惜年不禁道:“哟,这公主可真够主动的,我看她恨不得立马就嫁给你。”
元遥有些尴尬,将丝绢放在一旁,问陶惜年:“这如何是好?”
“如何是好?去呀,我倒很好奇,这么主动的公主,会请你喝什么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