净。
等周怡回过头时,那出言不逊的油腻男,已经被视他小舅舅为偶像的程临一脚踩在脸上,进气没有出气的多了。
周怡不知道,机关算尽,活了大半辈子的严老知州,是怎么生出这么个,临死都还这么没脑子的东西的。
她也不在乎,走到程临身边道:“留他条命,到府衙再算。”
程临这才不情不愿的收脚,让侍卫扶起他,随周怡一齐往府衙所在走去。
凤阿府知州,只是官职所在,晋楚安不得已挂的虚职,实际办案皆由他手下直属部队,军中副将领兼府尹督查。
在知州府可以随意动手,是因其不属于晋楚安势力,可以随意拿捏。
但府衙不同,府衙是晋楚安直属部队挂职,实际权利,比着她这后院王妃,高了不知多少。
晋楚安虽现时给予她信任,甚至任由她调动府中侍卫,但她依旧没有实权在手,想要以军中皆明的王妃虚职,去同府衙硬碰硬,实属鲁钝。
所以她在到了府衙后,未有摆出在知州府那般的高姿态,在府衙大开的情况下,未有高调入内。
而是在占据了大片墙壁的鸣冤鼓处站定,眼神坚定拿起那和她手臂大小无异的鼓槌,一下又一下,击打鼓面。
她在为关押在府衙的小少年暮乌,也在为因她而死的少女,击鼓鸣冤。
“咚,咚,咚——”
不住回荡在耳边的鼓声有序响起,无人守候,静待她入内的府衙正门,来了人。
浓眉深眼,络腮胡的中年男子,着厚重黑甲,面色冷峻地向她行来。
单手平放肩上行军礼,“王妃此行何意?”
周怡停下手,将鼓槌放置好,“何意?击鸣冤鼓,难不成是因兴致在此?”
他轻视女子,她也没有那个义务帮他掰正思想。
两人冷声冷语一番来往,皆看对方不起,却也因阵营所属,没有不可调节的矛盾,面上还算和谐。
一扬手示意进内,一也不摆架子,点头随他意。
自家人断案,万没有公示于人的想法,在周怡一行人走进府衙后,沉重大门后数人合力关上。
大门关上,两人便也直话直说。
副将池侯,在堂中高台安坐,看着下位第一人的周怡道:“王妃若有证据,便呈上来,由我来做决断,王妃应明白,在凤阿府,除王府刑罚不归我管外,所有罪罚都应走上这么一套章程。”
这是明言教导她,不要在外动用私刑,免得污了王府名声。
周怡看了眼跪在堂上,衣襟沾满血迹的严余兴,淡淡一笑道:“这是自然。”
将蜃珠拿出呈上,师爷探视时,又问道:“暮乌何在?”
池侯倒不意外她会问暮乌,他早已从回报官差口中得知,她此行便是为了替这暮乌洗清嫌疑而来。
抬手示意,“将嫌犯暮乌带上来。”
不同于之前两次见面。
这次小少年不止眼底失去了光彩,浑身都失去了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