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也受到了折磨,这样,你是不是能原谅我了。
清楚记起一切,暮乌双手痛苦地抱紧头,嘴里发出嘶哑的哭喊:“啊——”
其实,比起间接引来杀人凶手的周怡,他更憎恨那时懦弱的自己。
周怡清楚,说这些话,也不是想让他陷入清醒的痛苦。
只是,她必须让他清醒,而后知晓,在生死面前,谁又能永远保持理智呢。
恐惧是人类本能,他那时若是冲破枷锁勇敢了,死后也不过得人一声敬畏。
这结果,周怡相信,那位善良的姑娘,也不愿看见。
许久,待暮乌嘶哑的嗓子再也难以出声,周怡无言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。
在无力抑或无心推开他的暮乌,渐渐放松下来时,像一个慈祥的长辈一样,轻轻拍着他单薄的后背。
“发泄出来就好了,你还小,这样沉重的情绪不必埋在心里,说出来,我来帮你分担。”温软的话语,在少年耳边吐露。
暮乌好似感觉到了家姐曾经给予他的温暖。
“你说的没错,你是无辜的,真正害死我姐的,是我自己。”少年头垂着,声音低不可闻。
周怡安抚着他的手无意识停顿,而后继续,轻声道:“不,在这件事里,错的只有凶手,你我都是无辜的,我们都不能预想到结果会是这般。”
少年摇了摇头,固执道:“不,是我的错,我若是那时未有同她赌气关她在门外,她就不会出事。”
他思想陷入了窄巷,依旧把自己的过错看得过大,周怡只得再度冷声道:“那结果就是,你同你姐一起下黄泉,这难道是她想见到的?”
暮乌愣了愣,“或许这个结果也不错。”
周怡扶他直起身,望着他再度灰暗的眼,“时间不能倒退,结果也无法改变,你该去接受它,而不是想着回到那时你该如何做,不要再逃避了。”
许是逃避这个字眼刺痛了他,他眼神泛起少许光亮,“我怎么能接受它呢,它无时无刻不再提醒我,折磨我,你告诉我,要怎么才能接受它?”
起先是喃喃自语,而后声音渐起,祈求着望着她,希望她能给予帮助。
周怡看着无助的他,有些不忍,却清楚知晓,要走出来,只能靠他自己。
她只能拒绝他,摇了摇头,“不要再想着逃避,期待着谁来拯救你,这一步,你只能靠你自己才能走出来。”
逃避这两个字,变成了他的命脉,稍有触碰,就能让他心扉震颤。
他无力垂下头,不住呢喃,“我该怎么办?”
一剂猛药下下去了,剩下的治疗急不来,周怡不再逼他,安抚拍了拍他,“不要急,会好起来的,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安抚着陪了他许久,直到睁眼几日未眠的少年终于忍不住困倦,周怡才哄着他睡下,而后离开。
轻轻将房门掩上,周怡长舒一口气。
其实治愈他,何尝不是治愈她自己,帮助他,周怡才能得到救赎。
不至于想到那含羞的姑娘,就想到那片血泊,同那声凄惨的呐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