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清风吹过,积攒许久无人清扫的落叶,在空中游荡,随后落进不知哪户无人居住的屋里。
许是注意到了周怡在观察四周,那带路的士兵解释道:“王爷三日前便将城中百姓转移出去了。”
三日前?那时巫祸还未蔓延到宁安城。
他是未雨绸缪,还是早就知晓会有今日?
脚步不停,不多时到达王府,随着带路侍卫到达安置他们的院落,周怡立时开始检查两人伤口。
谷安给她的聚元丹早已消耗殆尽了,没有此般不论症状皆可以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,周怡只得找到伤处再对症下药。
端木梦秋似是外伤,对比那一看就不知要如何头疼的奇邃伤势,周怡自然选择了先查看端木梦秋。
将她躺在床上的身子翻转过来,手搭在她手腕上,探视少顷,知晓未有伤及内府,只是失血过多,把伤口止血处理好就可以。
看着血肉模糊的背部,便要动手将那变成布块黏在血肉上的衣衫撕开。
在此时她蓦然停顿,转眼看向身后大大小小凑在一起的头颅,无奈道:“你们在这也帮不了忙,去打些热水来,拿些干净的布来,我自己来清理。”
晋楚瀚同晏双这等聪慧之人,自然是瞬间反应过来,点了点头便要离去。
鱼和璧却不理解,拒绝道:“我要在这看着才能安心。”
周怡又是无奈叹了口气,只得直言道:“她是女子,肌肤如何能让你看去?她醒来若是知晓此事,你又要她如何自处?”
鱼和璧闻言才反应过来,愣了愣,脸肉眼可见地红起来,慌忙看向身旁,便见背过身对着床的晋楚瀚,毫不掩饰地甩了他一个白眼,大步离去。
他连忙叫喊着追了出去。
见人群散去,周怡摇了摇头,回身,将身上丹药外敷药粉等等,全部拿出,摆满春凳。
从中拿出止血的丹药,抬起她头,将丹药推下喉中。
在晏双动作极快打来的热水中洗了洗手,小心翼翼地拿起剪子,将伤口旁的布料剪开,而后又用小碾子,挑出她血肉中的碎布、石子。
将伤口清理一番,剪下一小块布,沾水替她小心地擦掉污血,待盆中清水变得深红才作罢。
拿起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粉,在伤口处洒下,坐到床边半抱她起身,拿起布条一圈圈将伤口和药粉包扎起来。
待她背上被包扎得一片雪白罢手,拿来素白内衫替她换上,而后轻轻将她以趴着的姿势头,在枕头上微微偏移趴在软床上。
探手在她跳动的经脉上探视,知晓无事后,周怡俯下身子,捏了捏她这个姿势,显得极为圆润的脸。
而后直起身,转向隔壁间。
奇邃伤势不如端木梦琪那般乐观,她一早就知晓,却不料能有这般棘手。
将那形似腿骨削磨出的青色箭头拔出,立时一股黑血喷涌而出,将半张床染成乌黑一片。
探手看他身子情况,也如一片迷雾遮眼一般,让人看不明白。
灵力漂浮难以捉摸,经脉跳动频率更是夸张,若不是无有规律久不久跳动一下,周怡都以为他无了生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