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晏双似知她所想,摇了摇头道:“不用担心,不过是小小契阵,不会耗费过多灵力伤身。”
阵法有两种划分。
一、是有形的界阵,例如护住宁安城的界阵,抑或此前他护住周怡的屏障一类,此般阵法可多人合力构筑,阵法之力深厚,也可单人构筑,一般耗费灵力颇为巨大;
二、是无形的契阵,例如契约一类,算是偏门,巫道、源法道皆有修习,一般是借助天地运转规律来构筑,耗费灵力不大。
周怡大约知晓此般划分,闻言渐渐放下了心,浅笑道:“劳烦你了。”
晏双又是沉默摇了摇头。
两人并肩站在高楼之上,吹拂而来的,是清冷的秋风,入目是寂寥宏阔的楼阁,落叶在街道上飘飞。
不知过了多久,望着远方的周怡低低道:“多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,虽然很不想承认,但不得不说,若是你不在,这趟旅途,不会有这般惬意,让人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时刻。”
周怡没有回头,所以没有看到,那双沉稳的双眼中,因她言语涌起的波澜。
更没有看到,他唇齿几番嚅动,却未发出一声,只是浅浅张开,无声吐露出两个字:周怡。
眼底是她迎风合眼,嘴角含笑的侧颜。
这一个画面,这一句承认他的陪伴对她是有意义的,是她需要的。
让他心底枯萎的繁花,哆嗦颤抖着褪去枯叶,长出新的枝丫。
何时归去的两人都记不清了,只记得各自心底都有些难得的轻松,在院门前含笑的告别,开始各自忙碌。
养了两日伤,未有得见的王府主人,在此时前来,敲响院门。
院内的周怡扶着端木梦秋停下脚步,示意千机卫开口。
脸上神情难以喜悦的程王晋楚信,协同满脸笑意的晋楚漪走了进来。
一见到院中的周怡,程王便躬了大半个身子,行了个大礼,“多谢骥王妃救了宁安城!”
这个算是她夫家长辈蓦然行出的大礼,让周怡始料未及,让呆愣的鱼和璧扶住端木梦秋。
周怡上前扶他起身,“小辈担不得这般大礼。”
程王却不肯起身,“骥王妃大恩大德,别说这礼担得,便是要小王做牛做马报恩都是受得住的。”
周怡愣了愣,见他身后的晋楚漪也是此般行礼,心中有些不是滋味。
另一只手强硬将晋楚漪扶起,眼神示意她一起将老王爷扶起身后,周怡才暗暗松了口气。
“此般人间炼狱般的灾祸,小辈既有能力去解救,自当努力,王爷勿要因此有何心理负担,便不是王爷属地受此灾祸,小辈也当解救的。”
程王积累着人间风霜的幽深双眼,望着她缓缓摇了摇头,“恩情不因施救者想法改变,便是恩人是无心插柳,对于受益者,也无法改变因此改变命运的事实。”
周怡不知晓他为何如此,两日前他还是一派不想同她所属势力走近,不想牵扯进权利斗争的做派,为何短短两日一过,想法却变了。
能在各派势力中站稳脚跟的一地藩王,不比周怡身边这些少年人,个个都是人精。
周怡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他的想法。
但他却一眼看穿了周怡所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