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现在却大大的不同了,很多人下帖子的时候除了送给赵家一份,也会同样送一份到李家,希望李蔡氏和李妍也一同赴宴!刚开始的时候李蔡氏还有些胆怯,不是很愿意和那些世家打交道,可是李徽劝过她之后,便也同意相处一二。
的确,李家虽然在京城里面无甚根基,可是他们不穷,也有能顶门立户的男人,不丢人!再者说,和他们打交道的人虽然是京城中的世家,可也不是顶尖的那些世家,大多是和赵家相当的人家,与赵家也有些沾亲带故的,李家现在和赵家成为了姻亲,和他们也成了沾亲带故的人,走动一下倒也没有什么不合时宜的,也算是正常的交际。李蔡氏日常里和赵季氏相处也没有什么不如人的地方,还不是照样大大方方的,又怕别人作甚?
而且,翻了年之后妍姐儿马上也要十七岁了,再不定亲就晚了,李蔡氏也是时候帮她好好的张罗一门亲事了。
李妍虽然对那些后来变了嘴脸的人家没有什么好印象,可是随着李蔡氏和李徽赴宴之后,却也不反感和那些人接触了。无他,李妍本来就是一个实心眼直性子的人,那些闺秀们对她不会太冷淡,个别的庶女们因为自己的小心思还不住的奉承巴结着李妍,李妍觉得和她们相处还是很愉快的,如沐春风,自然也就与她们玩在一处了,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小女孩,也想有些同龄的朋友们。
几天之后,那些闺秀们提出来想要李妍做东一次,到李家玩玩,李妍自然也欣然同意了,不就是请客么,别的小伙伴们都请她,她也不是铁公鸡,自然要好好宴客。
李妍这是第一次请客,李蔡氏又没有什么经验,她们自然就指望着李徽了。好在李徽成亲之后也跟着赵季氏和蒋琬学了些做当家主母的经验,对于请一伙小姑娘来家里做客这种事情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。
下帖子以前,李徽说道:“妍姐儿,请客都需要一个主题,你这次是想要办花会还是诗会啊?”
李妍说道:“自然是花会了!我又不耐烦做什么劳什子的诗,大家过来一块儿吃吃玩玩就好了,我去她们那里不也是一样的么?对了,姐姐,我还想请一些其他的朋友,好多都是商户的女儿,她们做事情才爽朗呢!我其实不是很耐烦和这些娇小姐打交道,总觉得她们不是真心待我的,可是她们那些话说出来又常常让我推脱不掉,心中很烦躁。”
李徽笑着摸了摸李妍的头发,说道:“妍姐儿,你长大了,今年之内肯定会定亲,然后嫁人的,日后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,交什么样的朋友都是你的事情,只要自己开心了不就行了。你与朋友相交不用太在乎身份,喜欢她们就多交往些,不喜欢的就少来往,真真的大家闺秀就是像我嫂嫂那样的,不会捧高踩低,不会对着你说怪话,瞧得起你就是瞧得起你,不会一边和你相交,一边暗地说你坏话。可是瞧不起你就是瞧不起你,也不耐和你交际应酬,所以那些和你相交还要对你使坏的人本身也就没有什么教养,无需在意,按你的本心做就是了。我们李家本就不是什么世家,也无需在别人面前装什么。”
李徽本是个钟灵毓秀的女子,再加上受过些打击磨了性子,婚后在与人的交往之中也见识过了各种性子的女子,她自由一番处世之道。她自是知道与人相交的诀窍。
她相处的朋友里面,多是一些身份层次与她家中差不多的人家,对于那些家世比她低的人家,如果对她表现出善意,她自不会拒绝,但是如果对她说些酸话,含沙射影的,她自也不会容忍。对那些家世比她高的人,她不会舔着脸去巴结,遇到了有机会就说几句话,别人如果也有相交的意思就顺势认识结交一番,别人如果冷淡自然也不会强求,所以她的日子一直过得比较舒心,在京城太太小姐的后宅圈子里风评也很好。
只是她有些担心自己的妹妹。妍姐儿性子直,又不会转弯,笨嘴拙舌的,生怕她吃了别人的亏。李徽可是早早领教过好些“京城闺秀”们嘴里含沙射影、指桑骂槐的功力了,和永平县里完全不是一种风格,她怕李妍不能适应,心中赌气。所以在邀请人的时候,就暗示她,如果有些人不值得相交就不用请了。有些人,你和她就是做不了朋友,还不如不来往,不用看到那种嘴脸,心中也痛快些。
虽然李徽嫁入京城良久,性子也温婉,可是她骨子里还是带着边城闺秀的大气。
李妍点了点头,再次看了看名单,划掉了一些她不太喜欢的,对着她说过怪话的、她不想相交的那些女子们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