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美中不足的一点是……嘶,京师实在是太冷了,比在青宁的时候,还要冷上许多。
好在即便是退上一万步,林淼到底是有人愿意为他暖手的,他的那双爪子就被握在一双大掌中,林淼抬起头来朝着人讨好地笑笑,下一刻脑门被挨了一戳。
“玩雪也就罢了,回来暖一暖就好了,偏偏是怎么都赖着不回来。看你那副样子,是不是我再说几句,你就要滚到雪堆里撒泼了。”
沈御板着脸一板一眼地训人,手上的动作却一直没停。炉子的盖子被暂时揭下来,两个人的手掌叠在一起,掌下是连番跳动的火苗,照得两个人的脸都红彤彤的。
很快就有小二哥上来送热水,屋子里渐渐漫起氤氲的水汽来。
林淼在洗漱完之后便爬了床,懒洋洋地趴在边沿任由对方给他擦头发。他们两个自那日谢绝了沈母的邀请后,便独自在城内找了这间客栈。
往前在县衙的时候也是一间房,可是现在他们单独住出来,总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。有些冷清,但是更多的则是,两个人之间的互动越来越多。往往是一个眼神,对方便能轻易领会。
怎么说呢?就像是,生活的气息,两个人搭伙过日子的那一种。
对,是这样的。林淼被自己这样的想法给惊了一下,他转了一下头,正好看见沈御低着头给他擦头发,用肉麻的话来形容的话,那双眸子里几乎是能溢出水来一般。
木梳穿过半干的头发,扬起来的是一种不知名的声音,林淼不自禁抖了一下,沈御刚刚爬床就被他拥了一个满怀。
“怎么了?”
沈御把怀里的人拥得更紧,下意识拍了拍他的背。
回应他的是清浅而笨拙的吻,以及脖颈处蔓起来的热气。
林淼的脑子虽然有些乱,但还是趁机攀住了男人的脖子。
对了,就在前天的下午,他们两个人兴致上来了,还自己熬了糖浆做糖葫芦,后来糖葫芦有没有做成另说。倒是连沈御的脸上,也被糊了许多。
他没忍住上去舔人的嘴角,甜味瞬间就化开了,和现在的感觉没有多大的区别。
于是等到第二天两拨人碰面的时候,就连是沈觉也能感觉出这对狗男男之间甜腻的味儿来,毕竟人家两位把笑意都直直地摆在了脸上。只要长着眼睛的话,都能看得出来。
在到达目的地之前,沈觉指了指头上的匾额,轻咳了一声,“哎,林淼,我告诉你适可而止四个字怎么写啊。”
“怎么写?”林淼手上的动作没有停,甚至是抓了几粒瓜子扔进嘴里。“你要是觉得自己站在我们身边深感自卑的话,那就找夫人给你找门合适的婚事啊。”
说罢,他挤眉弄眼了一眼,又道。
“对了沈大人,这些都不是什么重点,当务之急是明天吏部的考核,不知道你准备的怎么样了!”
不说这个还好,林淼“呸呸”吐了瓜子皮,眼睁睁地看着沈觉变成斗败的公鸡。在那记“暴栗”到来之前林淼瞬时往后面跳了一下,于是两个人就站在路边看着沈觉跳脚。
……
他到底做错了什么……
吏部的考核每年都有一次,什么时候都好,毕竟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。只是偏偏就设在年底不让人过个好年。在连日看了卷宗之后,打着放松的名义来一趟戏园子,还要被这两个人嘲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