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渊兄弟你莫要挖苦我,可不是我礼数不周不来同你道别,而是这蛮子使横直接将我掳走了,害我连茉儿小姐最后一面都没见着。”景逸说着,抬起手肘狠狠就给身边的呼延元宸来了一下。
景逸在竹宣堂赖了一个多月,因他身份特殊,宁如海不好怠慢,有什么好东西都命着管家往竹宣堂送,好吃好喝将他养胖了一圈,唯一的遗憾就是除了那晚的惊鸿一睹,他再也没能见着茉儿小姐的面,宁茉儿几乎不出门,他顾及着身份不好意思主动上门去当登徒子,只好默默等待机会,这左等右等,茉儿小姐没等到,却把呼延元宸等来了。
听见景逸编排自己,呼延元宸先对宁渊抱拳一礼,才冷声道:“你若是只顾着自己的神仙姐姐而误了大事,哪天被绑上断头台的时候,可别怪我没有拉你一把。”
司空钺邀请华京城中有头脸的贵公子们共游江州,以景逸的身份自然在列,然而请柬送到国公府上时,景逸人却不在,景国公无法,只能一面向司空钺赔罪,告诉他景逸会在江州地界上船,一面飞鸽传书给呼延元宸,让他赶快带着那不屑子在运河边上等龙舟。
是以呼延元宸收到信后,哪里会和景逸客气,为了省事,直接摸进宁府将人敲晕掳走了了事。
“罢了,渊兄弟我还没跟你介绍,这是呼延元宸,私下里我喜欢叫他呼延蛮子,别看他穿得土气,好歹也是邻国夏朝的皇子,略微收拾一下也是个人模人样的俊哥儿。”景逸扯过呼延元宸的胳膊向宁渊介绍到。
“皇子殿下请了。”宁渊再一礼。
“宁公子有礼,不过这声殿下,呼延某可受不起。”呼延元宸道,“这条船上正儿八经的殿下可只有一位,公子未免招来祸事,说话还是谨慎一些好。”
宁渊点点头,能提醒他这一点,想来这呼延元宸的心思要比他的外表要细密得多。
几人正寒暄着,早有太监们在甲板上摆好了小桌与酒菜,众人随之入席,按规矩,司空钺自然坐在主位,景逸原想同宁渊坐在一处,奈何二人身份有别,宁渊便去席末坐了,倒是宁湘,仿佛贴上那位白衣公子一般,直接就在他旁边坐下,白衣公子皱了皱眉,似有些不喜,可也没多说。
其实宁湘今日来这的目的,奉承司空钺倒是其次,主要是为了巴结这位白衣公子——宁仲坤,也是宁府本家,华京城宁国公府的直系子孙,这是柳氏交给他的任务,这样若是今年宁湘秋闱高中,明年赴京参加春闱时,不光有人照应,底气也会足些。
开席后,司空钺只是象征性地询问了一些江州本地的风土人情,众人便闲聊开了,因无长辈在场,一群公子哥聊得也随意,话题很快从冠冕堂皇的“江州三胜”,演变成烟花巷风尘楼里的奇闻异事,只听一穿紫色锦袍,面色圆润苍白,看上去便体质虚亏的年轻公子端起酒杯泛泛而谈:“要说咱们江州的姑娘,绝对不比江南扬州的差,尤其是望月楼的五朵金花,那叫一个标致水灵,伺候人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好。”
另一个公子冲他调笑道:“果然这方面的经验还是鲁公子最足,在下曾听闻去年鲁公子曾以千两黄金包下那五朵金花一整晚,一夜之间连御五女,从天黑战到天亮,第二日那五朵金花都起不来床,鲁公子还能神清气爽地下楼吃早餐,我等与你相比,可望尘莫及得很呐!”
“嘿嘿,王公子谬赞,谬赞了!”被称作鲁公子的圆脸男子咧开嘴一笑,喉咙一滚又是整杯酒下肚,“那不过是讹传罢了,就算以本公子的能耐,也做不到那种夸张程度,中间也是要歇一歇的,不过不得不说,那五朵金花的床上功夫当真各有千秋,若非花了一整晚细细品验,还体会不出各自的诀窍来咧!”
说完,一群人又淫-亵地笑成一团。
宁渊瞧着这一幕,端着酒杯的手不禁握紧。鲁平,温肃侯鲁匀的小儿子,也就是宁如海为宁馨儿选择的夫婿。
早听闻这鲁平为人极其变态,更淫-邪不堪,哪知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都能说出这番淫词荡语,纵使宁渊努力让自己视而不见,还是免不了怒火中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