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任何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,大夫人哪怕再能隐忍,可接二连三被原本她看不起的人蹬鼻子上脸的时候,总有一天,她会忍无可忍,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将她的狐狸尾巴藏得那么好了。”宁渊拿过桌边的一册黄历翻了翻,忽然转了个话题道:“九阳节快到了吧。”
“是啊。”唐氏这才想起来,“咱们府这次端阳龙舟拿了魁首,为着九阳节上华京的事,你父亲一直在操心。”
“咱们家可是头一回入京参加九阳节的盛典,父亲操心也正常。”宁渊顿了顿,“此次上京的人选,父亲可是定下来了?”
“我听他跟我提过一次,因为所能陪同的家眷有限,大夫人和老夫人都是诰命妇,自然会随行,父母同在,嫡子宁湛也理应同行,二夫人娘家本就在京中,此次也请了同行,说是要顺道回去探望父母,剩下的便是一些随侍的下人们。”说完,她看着宁渊,“莫不是你也想去?”
“不是我想不想去,而是我此次非去不可。”宁渊道:“娘你若是不信,便等着看好了。”
宁渊所料不错,短短两日后,就这寿安堂里向沈氏请安的机会,一群人正在陪着沈氏喝早茶,严氏忽然起身,向宁如海进言道:“老爷,妾身有个不情之请,还望老爷应允。”
宁如海抬了抬手,示意严氏往下说,严氏看了宁渊一眼,道:“湛儿身体不适,不能承受舟车劳顿,妾身心想,此次九阳节上京之事,不如让渊儿代替湛儿去可好?”
她话音一落,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到了宁渊身上。
去华京参加九阳节盛典,这么多年来宁府算是头一遭,也是一种巨大的荣耀,毕竟华京作为一国之都,除了有数不尽的达官贵人外,许多地方也是江州这类城郡所无法比拟的,要不是因为可以随行的人员有限,只怕在坐的所有人都想去见见世面,而宁渊居然能摊上这样的好事,由不得别人不羡慕。
宁如海有些奇异地看着严氏,似乎不了解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,“可宁渊不过是庶子,将嫡子放在一边,而带着庶子同行,别人看见了会如何作想?湛儿身体不好,不去也无妨,但是换成宁渊,却是有伤大体。”
严氏却不依不挠,“老爷这话便不对了,渊儿虽然身为庶子,可无论为人还是才学老爷都是看在眼里的,既然湛儿不能去,有渊儿在身边,一来能体现老爷教子有方,二来也能让人看到老爷的宽宏,何况渊儿同高郁大人也曾结下过善缘,此去京中,渊儿也可去高郁大人府上拜会一番,尽一番孝义。”
严氏说得入情入理,丝丝入扣,宁如海一时没言语反驳,沈氏听了也点头道:“大媳妇说得不错,此次九阳节机会难得,别人或许去不得,可渊儿却是去得,这件事,老婆子我没意见。”
听沈氏都这么说,宁如海也只能点点头,算是准了这件事。
见事情尘埃落定,宁渊急忙站起来向长辈躬身道谢,而严氏也慈眉善目地亲手将他搀起来,做尽了一番母慈子孝的作态,这一幕,看不出玄机的一阵眼红,看出了玄机的,要么眉目担忧,要么就是幸灾乐祸。
严氏回了瑞宁院,还未接徐妈妈递上的茶水,便扬眉吐气地叹了一声,“痛快,真是痛快!”
“奴婢恭喜大夫人。”徐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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