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说饱暖思淫-欲,世上的有钱人门在厌倦了现有的消遣方式后,都会想方设法找些新乐子,这些停靠在码头边的画舫便是典型代表。在华京的名门贵公子眼里,如今那些青楼妓馆之流是暴发户才去的地方,不光没有格调,来往的女人们也尽是胭脂俗粉,哪里如这些游船画舫上的美人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除了会陪人睡觉之外,同那些名门闺秀们压根就没有区别。
当然,这样的地方花费也是极其高昂的,所以能长久来此消遣的,必然都是些家境殷实的高官子弟,或者高官子弟们的亲戚——例如昌盛候的侄子林冲。
画舫二层地字号的雅间里,乳臭未干的林冲正搂着一个身材丰腴的妓生调笑个不停,时不时喝一口酒,又在对方雪白的胸脯上咬上一口,玩得十分开心。
前段时间因为庞松的一顿鞭子,将他抽得在床上足足躺了个把月,那段日子可闷坏他了,好在庞松虽然生他的气,到底还是心疼他多一些,请了京城中最好的大夫来为他治伤,不然他也好不了这么快,刚能下床就跑到这来寻欢作乐。
画舫中提供的尽是名贵的烈酒,同妓生调笑了一阵,林冲的劲头也上来了,正要宽衣解带准备办事,忽然间,他脑门心上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,痛得他一下就从妓生身上跳了起来。
“什么人!”
“林公子你怎么了?”妓生莫名其妙看着他。
“有人暗算本公子!”林冲模样有些草木皆兵,环视了厢房一圈,屋子里又只有他和这妓生两人,再定睛一看,卧榻旁边正有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头,不远处的纸糊窗上还有一个大洞,显然是有人用这块石头砸破了窗户,然后石头才打中了他的脑袋。
“到底是什么人吃了雄心豹子胆,竟然敢这般暗算我!”林冲心口的火气蹭地起来了,三两下套上刚脱下的衣服,就要冲出厢房找外边扔石头的人兴师问罪,可刚打开厢房的门,就同外边一个路过的白衣公子撞了个满怀。
“该死的!”林冲高声叫骂一句,“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挡本少爷的去路!”骂完了,他才来得及抬头看同自己相撞之人的脸,可不看还好,一瞧见那白衣公子的样貌和他眉眼间阴郁得仿佛能滴出水的表情时,林冲脊背一僵,内衫立刻就被冷汗给浸湿了。
“宁……宁公子……”林冲接下来的语气同方才简直判若两人,不光气息微弱,吐字也是磕磕巴巴的,“我,我没瞧见是你……当真,当真是误会一场……”
宁仲坤气得眼角直跳,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般难听的话辱骂,偏偏对方还是同他有些旧怨的庞家那个小兔崽子,上回庞秋水和宁珊珊的事,他原本是不想让林冲挨几鞭子就善罢甘休的,可惜宁国公说他与庞松同朝为官,低头不见抬头见,不必要为了这么点事就撕破脸,得饶人处且饶人罢了,并且也说动了夫人吴氏。吴氏虽然是个泼辣性子,但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,见庞秋水在刑部关了这么久,林冲也挨了一顿鞭子,自己这口气算是出了,便点了头,两位长辈做了决定,宁仲坤一个小辈即使意难平也不能说什么,才按捺了下去。
只是这林冲,当真是个不会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,这才过了多久,竟然有这般耀武扬威的到自己面前来讨嫌来了!
宁仲坤拳头捏得死紧,新仇旧恨一涌上来,当真想就地将这纨绔子弟按在地上一顿暴打,但他自小生活优渥,于武艺上只粗通皮毛,可林冲却是从小一直习武的,动起手来肯定是他吃亏,而且今日他身边还跟着一位贵客,实在是不宜横生枝节。
“罢了。”宁仲坤拂了拂袖,再也不看林冲一眼,带着身侧另一个比他还要高些的英俊男子扬长而去,林冲一直低着头,等到宁仲坤二人走远了才将脑袋抬起来,一口唾沫吐在脚边,骂咧了一句,才想起自己出来的目的,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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