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可怕的叔叔。瞧见这一幕,呼延秀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自己凭空冒出了一个皇叔公,得知宁焱那狼神似乎还和自己沾亲带故,而且父皇都亲至了,呼延秀也明白,事情闹到现在,俨然没他什么事了,有长辈在,哪里还能轮到他再去找那宁焱的麻烦。
屋子里的长辈似乎有很长一段时日没见面,处理完他们这些小辈的事情之后,便由五羊城主领着,到了城主府的后院吃席喝酒去了,呼延秀这次偷跑出京,还惹了一场风波,则被夏帝责罚不许出席,还要抄写几段道德经。
“结果,最后挨了罚的居然只有我一个!?”呆在一间专门被腾出来的屋子里,呼延秀一边抄经,一边有些咬牙切齿,那个宁焱,居然只被拧了两下耳朵,就大摇大摆地跟着一起去胡吃海喝,而自己堂堂太子,受了那样大的委屈,这会居然要在这里挨饿抄经,简直太不公平了!
“吱呀”一声,门却在这个时候被推开。
“谁!”呼延秀立刻抬头。
一张英俊却有些吊儿郎当的脸颊从门外凑了进来,顶着一大一小两只耳朵对他眯眼笑了笑,“太子殿下?”
五羊城城主很会尽地主之谊,能在宾主尽欢的同时,又能照顾好每一位客人的周到,待酒过三巡,筵席收场,送了那几位难得前来的客人各自去客房休息后,才招过城主府的管事,然后两人一同轻步挪到了呼延秀抄写经书的房门外。
已经这般晚了,屋内却不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,似感慨又似惊呼,城主靠近一步,将门推开一条缝,屋内的场面顿时被他尽收眼底。
原本应该让呼延秀用来抄写经文的书桌上,已经被好几个只剩下残羹剩饭的碗碟所沾满,屋内飘荡着一股浅浅的酒气,而在角落处,宁焱似乎在表演戏法,一会喷火,一会变手绢,将坐在一边的呼延秀逗得一面拍手一面大笑,两人脸色都有些泛红,显然是喝多了。
“小公子还是那个性子,吃到一半就退席,从厨房讨了点东西说是要给太子殿下送饭,其实是跑到这玩来了。”管事在身边小声对城主道。
“由着他们去吧。”城主轻手轻脚又将门关好,笑了笑,“我看着小公子长大,就是要这样的性子才显得活泼,说起来,他和少主小时候还真的很像呢。”
两人一面说着,一面渐行渐远,显然也是要各自去休息了。
第二天一早,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却席卷了整个城主府。
“你说太子殿下出走了?”摆满了早点的圆桌边,夏帝皱着眉头,询问着面前一个有些惶恐的下人。
“是的……”那下人战战兢兢道:“早晨小的们想去伺候太子殿下起床梳洗,结果发现屋子里干干净净的,好像根本没有住过人的样子,问了一圈才发现,太子殿下是和小宁公子他……”
“现在他们只怕是都跑出城了吧。”一旁又冷不丁传来一道哭笑不得的声音,却是那青衫男子,“今晨起来,我也发现雪牙偷溜了,想必是焱儿那小子在使坏,雪牙体力极好,就算驮着两半大小子,一般骏马都追不上,现下想再将人找回来,难了。”
“皇叔,秀儿可是一朝太子,如今却被你儿子给拐跑了,这该如何是好。”夏帝一面摇头,一面看着被宁焱称作阿爹的英武男子,却换来对方一阵长笑,“陛下不必担心,秀儿从小习武,焱儿那小子跟在玉竹先生身边的时日比跟在我和阿渊身边都还多,别说一身武艺了,旁门左道也跟着学了不少,再加上雪牙那头狼,着实不必为他们的安慰操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