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云动了动指尖,他想要侧过身,即使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,他依然想要面对着方岳真。可是,想到那一句“可我不是同性恋啊”,宋云却到底还是保持着平躺的姿势,什么动作都没有。他在黑暗中露出一个略带自嘲的笑容,在心里对方岳真说:“你的心可真大,你不会乱摸,就不担心我乱摸吗?”
时间已经很晚了,可能是凌晨一点,可能是凌晨两点。
熟睡的人已经睡死了过去,清醒的人还在清醒。方岳真在梦里翻了个身,整个人就趴在了用来隔档的长条毛毯上。也许是觉得毛毯硌得慌,方岳真觉得这么睡不舒服,就又往宋云的方向翻了一下。
宋云:“?”
方岳真之前的担心不无道理,确实是他先对宋云出手了,尽管已经睡着的他什么都不知道。他侧躺着,宋云平躺着。方岳真的脑袋凑到了宋云的肩窝处,呼吸间带出的热气扫过了宋云肩膀,仿佛要透过那一层薄薄上衣布料往里钻。方岳真的胳膊搭在了宋云的肚子上,他的腿也紧紧贴着宋云的腿。
宋云屏住了呼吸,动作轻而坚决地把方岳真推回他的那半边床。
然而,毛毯挡在中间。方岳真翻个身是很容易翻过去的,但想把他推回去却不容易。
方岳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,索性就把大长腿抬起来压在了宋云身上,嘟囔着说:“别闹……”
宋云:“!”
宋云泄气地想,要是他顺势把方岳真睡了,这算不算是方岳真自找的?宋云觉得这觉已经没法睡了,他觉得自己一开始答应和方岳真同床就是一个错误。宋云打算爬起来,去楼下把条凳拼起来睡。
“乖狗狗……”方岳真又嘟囔了一句。
宋云:“……”
第二天当方岳真醒来的时候,床上只有他一个人。比起京城,宋家村的纬度要低很多,因此夏日的太阳就显得更晒了。早晨七八点钟的阳光把整个屋子照得无比明亮。等方岳真坐起来时,他注意到自己把属于宋云的半边床睡了。那个用来隔档的毛毯被踹到了一边,而且已经有一半垂到地上去了。
宋云去哪里了?
大半夜跑到楼下睡条凳的宋云什么话都不想说。
等方岳真洗漱完毕下楼时,宋家的堂屋里正坐着很多人。城市里的邻里关系比较淡漠,也许你住了十几年都没注意过邻居家里有几口人,但在宋家村却不是这样的。宋云昨天到家,因为那时已经很晚了,所以没有人来他家串门。不过今天一大早,就有村人陆陆续续来宋家特意为了看宋云一眼了。
能有这样的盛况,倒不仅仅是因为宋云的职业是演员,事实上村里谁家的儿子女儿要是很久没回家了,等他们终于回家时,只要他们的父母在村里的人缘不错,村里人都会跑来看看,顺便聊聊天。
这个乡亲送几根自己种的黄瓜,那个乡亲送自家刚做出来的包子,宋家堂屋的桌子上已经堆满了大家送来的东西。宋云把高凳子都让给了长辈们,自己搬了条小矮凳,坐在大门边,陪着大家聊天。
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,只有过年时才会满满当当都是人。不过,这是夏日里最热的时候,打工的年轻人也回来了一部分。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估计是宋云的发小,他从门外拎着一个竹篮子进来,说:“老贝,我妈一听说你回来了,就叫我给你送咸鸭蛋过来!我妈对你真是比对亲儿子还好!”
“甜瓜!没想到你在家哎,哈哈,我们已经有三四年没见了吧?”宋云惊喜地站了起来。
宋云和外号“甜瓜”的小伙子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,小时候玩得特别好。不过,中考那会儿,宋云考上了高中,甜瓜却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,自那以后两人身在天南地北,交流比小时候少了很多。
甜瓜把鸭蛋放到了桌子上,然后给了宋云一个男人间的拥抱。
站在楼梯口的方岳真看到了这一幕,心里忽然有一点点不爽。这瓜仔说不定在觊觎我家云云的美貌!迅速接受了宋云性向的方岳真如此想到。好在,甜瓜和宋云很快就分开了,两人继续有说有笑。
一起长大的发小之间总有聊不完的话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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