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陆清河嚼着软乎乎的蜜饯僵在原地,信手就把自己的半包蜜饯大方的拿了出来。
“何玉呢?”
他探了探头,院子里空荡荡的只银铃一个人。
“何大哥喝醉酒了,这会儿睡着了。”
捡了颗蜜饯塞进嘴里,银铃伸手将挂在陆清河肩膀上的背篓扒拉下来,颇为无奈道:
“早知道大人一个人吃独食去了,适才就应该是拉着您一起去明宣阁吃饭了。对了,是您让何大哥请我吃饭的是吗?”
想到一顿饭就吃瘪了何玉的荷包,怪是不好意思。
面对质问,陆清河没否认,确实是有这层用意在。但是他没想到何玉会带银铃去那么贵的地儿,还以为两人上城隍庙逛夜市去了。
“您这是让何大哥请我吃饭,想办法留我是吗?既然如此,那这顿饭钱您得给他报销。”
银铃愤愤道,既要留她,为衙门招揽人才那就陆清河自己来请客,何玉只是个侍卫哪有几个钱让嚯嚯的。
陆清河见小姑娘维护何玉,欣慰一笑,十分的好说话。
“行,为朝廷招揽人才,这银子我报了。花了多少银子,明日让何玉拿票据来。”
“五两三钱,贵吧!明宣阁喘口气都比别的贵,下次再也不去了。”
银铃抱着的自己背篓四处张望,“大人,今夜我睡哪儿?”
“西厢吏舍还有空房,我叫人去打扫。”
陆清河转身唤了个过路的杂役去准备客房,折回来时银铃已经在石凳上坐下,吃着蜜饯耐心等待。
“怎样,愿不愿意留下来。来衙门帮我们,管吃住,每月还有二两月俸。”
“不好。”
她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。
陆清河好是失望,叹了口气,撩袍坐下。
“怎么说呢,想让你来衙门是因为最近我和何玉遇到难事了,弄不好怕是连命都要交代在这里。”
“嗯?出什么事了?”
听这话,银铃一下就来精神了,不明白陆清河可是县官,朝廷里的人谁敢给他脸色看。而且他爹还是安远候,就在乾州横着走也没人敢招惹他的不是。
陆清河清了清嗓子,脸色甚是沉重。
“衙门的新县丞来了,是个苗人。虽说他的到来正好能解衙门日后进山寨言语不通的困难,但是来的太巧了。我害怕他是受人指使而来给朝廷新政使绊子的,现如今乾州已经不仅是苗乱的问题,而是牵涉到朝廷党争了。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,所以我希望能有一个信得过的苗人在身边帮我。一来,替我监视这个新县丞,二来,也是将我和何大哥的身家性命交给你。你想这人倘若不怀好意,我们不通苗话,日后在推行新政中他利用这点胡说八道,搞臭官府名声,激起民愤。我和你何大哥,搞不好当真会被寨民打死在山上,所以能不能留下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