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泪从眼睛流出,像是跌入红雾中,哲秀秀一时间如何也展不开眼睛。鼻子却有些痒,像是有羽毛在搔动一样。慢慢的耳朵像是钻进蚊子一样,嗡嗡的响,又疼又痒,刺痛能够传到脑中。
“苏大哥,替我告诉铃儿。师父对不起她,对不起她的娘亲。”
她感觉到体内的虫子在沿着七窍争先恐后的爬出来,蠕动声慢慢淹没耳边所有的声音,最终还是完全听不见苏明舟的声音了。
哲秀秀有些急了,只是紧紧的凑在他的耳边大声喊道:
“鸱鸮令,替我还给铃儿。告诉她一定要去做自己喜欢的事,嫁给自己喜欢的人。”
她以为自己听见了,怕苏明舟也听不见。说完胳膊重重落下,原本通红的肌肤逐渐开始发黑,爆起的血管像是虬枝一般蜿蜒在上。食指上勾着的鸱鸮令,从掌心中掉出来。却已早不是那张鸱鸮浮雕令牌,而是变成了一坨铁疙瘩。
用红线穿着,哲秀秀从昨夜便一直握在掌心里,没人知道那就是可号令矮寨弓弩手的鸱鸮令。帮她清理遗体换衣服的女人发现了,但也只是当成铁疙瘩,然后又重新放进棺木中陪葬。
乾州城近日来最骇人听闻的事莫过于两日前,苗人从天而降围了衙门,还有便是一早打开城门就闯进来的背尸人。
守城将士发现苏明舟后立刻就将人围了起来,瞧热闹的百姓和小兵丁前后脚跑到衙门去报案。咚咚的拍着黑漆大门上的铜环,扰得里面刚刚上值的差役十分的恼怒,黑色脸开门,钻出个脑袋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。
“敲什么敲,上赶着去投胎是不是,小心爷当真送你小子去投胎!”
来报信的卖油郎连连赔笑,忙道:
“差爷,又出人命案子里,快唤县老爷出来办案了!这会儿凶手都背着尸体走到城门口了,好多的百姓围在那儿呢。”
差役不乐意横了眼,骂道:
“你是什么东西,我家老爷办不办案还要听你小子的,还不快滚!”
“是是,小的马上滚!”
一大早自讨没趣,卖油郎砸砸嘴颇为郁闷的离开,想起自己的油桶还撂在城门口,于是小跑跑着回去取。正巧在拐角同来报信的士兵撞上,一个没忍住又颠颠的跟了回来。
“慢着,有人背尸闯进城里来了,快去禀告陆大人。”
门还没关上,士兵就急声制止。
于是看见来人,门后的差役立刻就换了一副嘴脸。堆着笑,脸上的两撇山羊胡子都快要飞到眉毛上去了。
“兵爷,快请进。陆大人刚用完早饭,才进了架阁库。小人马上带着您去,这请。”
同样是手中抄家伙的人,在乾州当兵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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