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她身上翻下来,想要极力掩饰住失望,却还是难以掩饰。明明白白的都写在了脸上,写在了眼睛里。
他不知道,这是不是又是她的借口。
银铃歪过头看了他一眼,拉好自己弄乱的衣服,翻过身去背对着他。心里头有一丝的动摇,只闪过了一下,又很快坚定了信念。
“陆清河,你生气了是吗?”
“没有”
没有,没有说话的语气那么重,她都听出来了。
闷闷的,委屈道:
“我,我只是不想再吃那样的苦头了。怀噔噔的时,我特别的累,特别的害怕。才六个月我就坚持不住了,想把她从肚子里剖出来扔了。那时候我特别后悔当初没有一碗药将她打掉,可是后来我一个人把她生下来了,又觉好像吃什么苦都值得了。可,可是现在,我不想和你做那样的事了。”
因为她知道,不小心怀上孩子的话,她一定会不舍得打掉它的。
陆清河心头一震,伸手床角的人拉进怀里。摸摸她的脑袋,像是哄孩子一般,逗得她一下崩了眼泪。
“没有,我没有生气。我不知道你那么害怕的,才会想要再同你有个孩子,对不起。”
“我没有骗你,生孩子真得特别得怕人。太医也说我的身子亏空了,不好好调养,会一直疼的。不信你问太医院的人,他们只要一诊过脉就知道的。”
她抬起脑袋,委屈之极。也不想对着这个男人卖惨,可是碰着了他却总是忍不住的委屈。
一委屈起来,就忘记了刚才为什么生气了。想想她觉得自己可真是霸道,恃宠而骄。
关于皇帝的孩子到底是谁的,瞧每日扮作内侍前来送膳食的人就知晓了。他从昭台宫里出来,提着食盒进入承恩殿。没有固定的时辰,深更半夜的来,日上三杆时也来。
银铃去堵过几回,打开食盒,里面都吃的干干净净的。再来时,他甚至还单独多备了一份,分给她。
说:“苏大人处理政务也辛苦了。”
有了身孕的皇帝是头阴晴不定的老虎,只有空若能够靠得近,又不能靠得太近。银铃提着他的食盒,抱起桌上的账册十分识趣的退出承恩殿。在殿外遇见前来送奏疏的陆清河,将他半道截回了崇文院。
“圣上同空若公子在里面用膳,奏疏晚些送去也不迟。”
陆清河遂顺手接过她手中账册,一起抱在怀里,俩人手牵着手一起回去。
“大人,圣上会给空若公子名分吗?”
她好奇道,将来孩子会知道自己的爹爹吗?
“不会,圣上对他虽然不一样,但也不过是一个面首而已。等过了这段时间,又或是孩子生下来了。她不需要了,空若也许会被送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