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我。他被我盯得脸上又烧起了霞色,十分心虚地别过了视线。我哂笑一声,牵起他的手,单手抱着大鹅走回了家。
左手一只鹅,右手一只兔子,这只兔子还会说话,时不时还能表演个大变活人,我对这样的生活十分满意。
我觉得我赢得很漂亮。但在路上,玉兔指出了一点:“谢樨,你为什么脸红了?”
我斜睨了他一眼:“你是在说我?”
这只兔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,自己害羞了不说,竟然还栽赃到了我的头上。眼见着快到我们下榻的客栈,我带着他走入门廊,刚想把他搓一顿的时候,他就急哄哄地把我推进了门内,拿了个铜镜往我脸上盖:“你看,真的,你脸红了。”
我被他推得险些栽倒在床上,见他压了过来,只能眯起眼睛,仔细地照了一回镜子。这种小店里的黄铜镜都坑坑洼洼的,丝毫不能照见老子我的英俊,更别说照出脸色了。
我挑眉看他:“小兔子,看错了还是欠打了,你自己选一样。”
玉兔讨好地按平我的眉毛,把我脸上的铜镜拿开放去了一边,咕哝道:“真的,不骗你。”
最近他致力于找出我喜欢他的、哪怕一丝一毫的证据,我一直都比较配合他。我仰躺在床上,捏了捏他的脸皮:“好了,从我身上下来罢。”
玉兔仍不甘心地压着我,我威胁他:“下不下来?你这样是会被——”我想了想,接道:“会被烤的。”
他低头望着我,一双眼亮得跟星子似的,隐隐有细小的光华流动。我看着他这副模样,突然觉得这样的兔子与平时不大一样。
没长变,也还穿着早上出门时我给他挑的那身白练绸,袖子宽宽,有些傻气。此刻在房内幽暗的烛火中,我看他比以往更加顺眼了,无端的觉得十分顺眼,很想多看一会儿。
我被我脑子里这个想法镇住了,伸手将玉兔揽着,翻个身将他反压在床上。他睁大眼睛,四肢摊开,歪着头瞧我。
他叫我:“谢樨。”
我命令他:“眼睛闭上,不要打扰我想事。”
他听话地闭上了眼睛。
我再将他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,那种有些异样的吸引感挥之不去。非但没有消失,反而越来越强烈,在我想明白之前,我翻身下了床,终于感到这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的情绪缓解了下来。
不是难受的情绪,有点儿甜的感觉,但是它搞得我很紧张。
玉兔大约也是白天累了,此刻躺在床上,也没有立时奔下来找我。他仰头盯着床帘上的缀花儿:“晚饭吃什么啊,谢樨。”
我道:“你想吃什么?”
我听到自己那温柔中带着欢欣的声音之后,打了个寒战。
我开始琢磨,是不是那个叫无眉的小神棍给老子下了点料,搞得我今天不大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