歌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指的是今天离忧飞来匕首,他被轻鬼直接扑倒在地的事,“我没事。”
他当时就从地上起来了,司徒凛月当然也看见了他并无大碍。
“嗯。”司徒凛月淡淡地应了一声,左玄歌本以为他还有什么要说,他却只是沉默地望着他。
“呃,师父,我有个事情有些奇怪。”左玄歌有些尴尬地别开了脸。
“讲。”
“野狼去哪儿了?我每日去后厨找他,他都被澍婆婆安排去干活了。”
野狼被轻鬼绑上来之后,左玄歌还没有见过他。
“他每天都在众人起床前被轻鬼带去下峰了,可能是怕被其他人发现吧。”司徒凛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。
司徒凛月也觉得,寻疆族近些日子的防范格外严格,而自那个叫离忧的人回来之后,第七峰更是处处藏着杀机,她十分敏锐,机敏聪明不亚于斜阳,而她比斜阳更多的是时间。
相比斜阳常常去第八峰与寻疆族长老们议事,离忧可以一整日在望归宫里巡查,她回来的第一日就对七、八峰上做杂活的生面孔全部盘查了一个遍。
看来左玄歌若要见野狼一面,只能在夜间去找他。
“轻鬼对你……很特别。”
左玄歌嘴角抽了抽,是啊,整天吵着要跟他决斗要杀了他,确实挺特别的。这话左玄歌没有说出来,他不能让司徒凛月知道他在寻疆族的险地。
见他默认,司徒凛月又继续道:“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。”
“师父你对徒儿献的殷勤也不少。”左玄歌几乎脱口而出,而这话一出他顿时后悔了。
献殷勤什么的……
司徒凛月并没有理会他的话:“那个叫离忧的女人,你要小心。”
“哦,徒儿知道了,师父请回吧。”左玄歌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。
司徒凛月却没有动身,他走了几步挨着左玄歌在床沿上坐下:“为师在外风餐露宿,徒儿你却在这儿惬意安眠,这不合规矩。”
“师父……”左玄歌扶额,“你真的越来越不要脸了。”
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?”司徒凛月冷冷一个目光过来。
左玄歌立马怂了:“徒儿不敢。”
房间是守不住了,左玄歌只好在守住床这件事上努把力:“师父,那您睡……”
“自然睡床。”
“师父,不带这么欺负人的。”
“自古师父在上,徒弟在下,哪有徒弟睡床师父睡地的道理?而且为师习武成痴,保不准睡梦中动粗。”
左玄歌头皮一麻赶紧站了起来:“师父请就寝。”
左玄歌从衣柜里抱出备用的毯子被子,在地上简单铺了个地铺,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,地上凉飕飕的又硌得慌。
他翻了个身面朝里,发现司徒凛月也睁着眼,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,左玄歌随口找了一个话题:“师、师父,你这些天在哪过的夜?”
“峰顶。”
峰顶?左玄歌想起那日上峰,峰顶呼啸的狂风,和凹凸不平的石壁,那如何能睡得了人?
这么一想,顿时觉得自己此刻睡在地板也不是多么难捱了,他正过身,望着梁顶:“师父,你快睡吧。”
不过片刻,床上便传来司徒凛月均匀稳定的呼吸声,左玄歌做起来盯了他一眼,还真睡着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