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到自傲,博德在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。也许他习惯了那种面对其他人高高在上的感觉,在莫拉德伦的小小核心圈中,他走到哪都有无尽的阿谀奉承和点头哈腰的跟随。
可这是战争,这里离莫拉德伦的封地太远了。在这里,博德已经意识到,没有人在乎他在莫拉德伦心中的影响力,也没有人在乎什么互惠互利的东西。这些玩意只能把自己引向死亡,还是条通往死亡的捷径。
要不是自己反应快,还有那个满脸风霜的男人配合,自己面对那些士兵简直毫无防备。博德苦笑了一下,难怪莫拉德伦不管去哪里都带着他的卫队。一个人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中毫无意义,没有人能靠自己一个人保证自身的安全。
他快步朝着城堡的方向走去,穿过建筑物中的小巷,两旁都是建筑的高墙,偶尔有伸出来的阳台,上面挂着褪色的遮篷,将小巷笼罩在阴影之下。
他拉了拉自己的斗篷,让它裹紧自己,好更快地穿越这里,赶到莫拉德伦身边,那里对他来说更安全。
突然,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,那微弱的摩擦声让博德转过身来,一个被阴影包裹着的身影飞速靠近。博德大脚一声,按住佩剑,那身影直接扑了过来,带起一阵刺骨的寒风。
博德往后踉跄着退了几步,他注意到身影的两只手都闪耀着锋利的寒芒。他的左手夹着施法材料,口中快速地念诵咒语。对方没给他完整施法的时间,再次冲了过来。
他闪过一边,一边念诵咒语一边挥舞长剑砍向对方,对方不闪不避,直接用自己的左手飞快地挡住博德的长剑,长剑砍在他手上,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。博德猛然低头,肩膀往前一撞,撞向攻击者的胸口,把攻击者撞开。
手上是金属手套吗?博德内心里想着,刚才他肩膀撞到的身体也有些不对劲。不过他没时间细想,他念诵完咒语,抬起左手,张开五指。大量的鸟类从他手中飞出,扑闪着翅膀开始围攻眼前的攻击者。
飞鸟越来越多,很快就彻底遮住了进攻者,进攻者双手护住头部,但飞鸟中掺杂着大量的鹰隼,它们锋利的鸟喙撕开了包裹对方的斗篷,试图攻击更内部的血肉。
攻击者突然放弃了保护自己的头部,他头部的斗篷已经被鹰隼彻底撕烂,露出了底下的部分。
“这是”博德看着对方暴露出来的头部惊叹道。
只不过他没能完成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,一把类似长匕首的东西滑入了他的胸口,如炙热的火焰在灼烧他的胸口。随后,第二把刀刃迅速地没入了他的体侧,血液一瞬间从他的嘴里涌出。
随着一阵咳嗽和呻吟,博德眩晕着跌跌撞撞,撞上一堵墙,顺着它滑倒。他的一只手在墙角的石块上徒劳地抓着,石头表面上的青苔上留下了他指甲的痕迹。他的另一只手试图从自己的施法材料包中取出材料。但是血液早已涌入了他的气管,他早就无法发声。
他的思绪被一阵黑暗包裹着,只留下从心底用上的深深地懊悔。他不应该离开法塔林的队伍,也不应该独自回到这里。
“这么弱?”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。
“我也很惊讶。”这个口音很熟悉,博德与带着这种口音的商人打过交道。
年轻的声音从他的上方再次传来,这一次更近了。“一直在盯着我吗?似乎死不瞑目。”
“巧合而已。”一个声音回答道,随后发出咯咯的笑声。“一个玩鸟儿的人。”
“我不相信巧合。”
“我也不相信。”咯咯的笑声再次响起。“我们的工作已经完成了,这个喜欢玩鸟儿的偷窥者也解决了。不过我们似乎已经跌跌撞撞地进入了一场新的游戏里。”
“谁的游戏?”
“我想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。”
“不要分心,普林斯。”那个年轻的声音说道。“伊斯塔尼亚的两个国王只不过都是陷入权利欲望的蠢货。我们的目标要比这伟大的多。”
“哈,实际上我从最开始就对你有着无以伦比的信任。达肯洛尔。从一开始就是。”
“我们必须走了。”另外一个声音说道。“希望你的计划有效。”
“当然,唯一看到过我们的家伙已经在这里了。”
“哼,不到最后时刻,谁也说不准。我已经损失了两个人手了。”另外的声音抱怨道。
“这只是为了成功所付出的必要代价。你的女士不也一直这么认为。”年轻的声音回答道。
“希望你能令我满意。”
随着三人的离开,他们的谈话声越来越模糊,在博德的脑海里,唯一剩下的,就是那不停的嗡嗡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