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点漫不经心的调侃,身姿却坐得很正。表面上戏谑,实际上认真。
狄荣山看了眼宋怀尘,又转头去看陆亭云,后者脸上多少带了点焦急的表情。
然后狄荣山没忍住笑了一声:“有趣。”
众人因他的笑声转了头,宋怀尘最通透,看见他的表情又用余光看了眼陆亭云,知道是被看出来了,也不掩饰,冲狄荣山勾了下嘴角,是个志在必得到带了挑衅的笑:“是么?”
“是么”两个字是回复狄荣山,宋怀尘偏过视线,接着这两个字,对着道一顺畅的说了下去:“我可不觉得有趣。既然是好人,你为什么要抓他?”
“因为我想知道,如果把当初的我,换成陆亭云,事情会发生什么变化?”道一抬起了头,恨恨的望向宋怀尘,“陆亭云是无辜的,他是会被搜魂,还是将计就计的和对方结成道侣?”
宋怀尘问:“你希望如何?”
“我?”道一笑了,“我希望是后者。”
“因为这样,就能证明我做的没有错。”
“为什么是城主府?”狄荣山一连抛出两个问题,“为什么迟谷也在那里?”
道一这回答得不是那么干脆了,他开始犹豫,垂着眼睛,无意识的抿嘴——他在思考如何回答。
狄荣山不会允许他思考,但硬逼不符合他当下的身份——作为酒楼东家这一旁听者,他已经说得太多了——狄荣山将手背在身后,冲主座上的文书做了个手势。
不知不觉已沦为背景的文书准备开口,却又被宋怀尘抢白。
“在这之前,先回答我一个问题,”宋怀尘问道一,“陆亭云的剑呢?”
道一抬头:“剑?”他看着宋怀尘的眼神有讽刺的意味。
宋怀尘看他神色,直接笑了:“怎么,你觉得我问你讨要陆亭云的剑,是为了方便他在这里,一剑杀了你?”
陆亭云义正言辞:“扰乱公堂的事我是不会做的。”
迟谷低声道:“那出了公堂呢?”
陆亭云诧异的看过去,意外于迟谷会说这种话:“我相信平阳城会给所有人一个公道,不会做这种傻事。”
迟谷垂头不出声了。
宋怀尘又一次问道:“剑呢?”
“在我须弥袋里。”
宋怀尘起身,解下他腰间的须弥袋,然后放松捆着道一的灵力绳索,让他的双手可以活动。
道一打开须弥袋,老老实实取出陆亭云的剑,递给宋怀尘,后者抬手将剑还给陆亭云。
“多谢。”陆亭云诚心诚意的道谢。
宋怀尘这才帮道一将须弥袋系回去,又捆上他的双手,然后自己坐回去。
文书将话题引回来:“你为什么将陆亭云带到平阳地牢?”
道一想好回答了:“因为那里不容易被发现。”
文书继续问:“为什么迟谷在那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