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白墨羽犹不自知地看着他,心道:我这明明是夸奖的话,怎么看着还生气了!是我表达得不够清楚吗?
啊,是了,他大概不明白什么是“爹系相公”。
这么想着,她寻思片刻,补充道:“就是、你可以把我当女儿对待,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行夫妻之实,我觉得……”
“你住口!”楚修白气得脸都白了,小小年纪,说的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!
他甩开白墨羽还抓着自己的手,沉着脸色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身后,白墨羽很是无辜地追问:“殿下,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?殿……”
话没说完,人已经没影了。
回了承明殿,楚修白越想越恼,真不知这平定侯是怎么教女儿的,竟然能让她说出这样的话。明目张胆地上他这儿来找爹,他会缺女儿吗?
看着自家殿下脸色难看得很,殷子越大气儿都不敢喘,心中暗忖:方才不还好好的,怎么这会儿又生气了,可是又被那位惹了?
他刚才没敢太靠近屋子,所以并不知道两个人都说了什么。
楚修白见他欲言又止,冷不丁问道:“子越,本王看起来、很老吗?”
殷子越:“……”
老?他小心脏狠狠地跳了几跳,道:“回殿下,你今年二十有六,怎、怎么就老了?这从何说起啊?”
话落,殷子越猛地想到了什么,他笑容一僵,把头低了下去。
不是吧,殿下该不会在介意这个?那位白姬是比殿下小了点,但也不至于……
原本这件事不说出来,楚修白也不觉得怎么。他跟白墨羽说的那些话,也多有试探之意,谁成想那丫头这么虎,直接一句话说得他里子面子都没了。
然而打她吧,下不去手;骂她吧,那些话说得似乎又不无道理。
楚修白这一口气登时堵在了心里,不上不下,着实难受得紧。
这一宿,莫名的躁火让他无心睡眠。
翌日,更是天未亮就起了。
没等丫鬟进来伺候,他自己穿好了衣服,适才唤人送水。
丫鬟推门进来的时候,神色略显慌张,楚修白看了其一眼,余光透过珠帘扫向了门外,问道:“何人在外面?”
丫鬟立即禀道:“回殿下,是姜侧妃,一早便在外面跪着了,奴婢劝过,可姜侧妃说什么也不听!”
楚修白神色淡淡,梳洗过后,从屋里走了出来。
昨晚雨下了大半宿,地上还有积水,吹过来的风都是冷的,姜侧妃就这样跪在院里的青石上,秀眉微紧,模样带着几分凄楚。
看他出来,姜涟漪规规矩矩地叩了一首,说道:“殿下,臣妾恳请殿下,还臣妾乳娘一个公道!”
楚修白凤眸凛了凛,几步走到她面前,语气不冷不热道:“本王不是已经答应过你了吗?你这又是做什么?”
姜涟漪使劲揉着衣角,发了发狠道:“臣妾听说,殿下昨夜里将白姬从大理寺接了出来。恕臣妾斗胆,臣妾乳娘的事还未有结果,殿下这么做、只怕有失公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