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有联系?”
“尚未查明,属下会继续审问追查,尽快揪出府中内应余孽。”
“嗯。”李苑轻声叹气,“父王最近身子又不好了,趁着父王身子抱恙卧床就来作乱。王府森严,不可能会有如此大的空子,令众多刺客潜入深处而浑然不觉,必然有内应奸细接应,全查出来,一个也别留。”
人尽皆知,世子殿下最恨叛徒,凡是府中抓出反水的奸细,没一个留过全尸。
“殿下,您还记得您打算起用影七的事吗。”
李苑皱眉:“嗯。”
影四低声道:“他训练刻苦,天资过人,全局观也足够,现在已经能顶队伍里的强攻位,若能真正为王府所信任,将成为王府的顶梁柱。”
李苑托腮出神,觉得一个人能得到影四的夸奖着实不容易,这人还是小七,不由得心里骄傲。
影四拿出一张纸,铺到李苑面前:“最后一次试验会很残酷,您答应,属下就去做。”
李苑皱眉:“有多危险?会伤到他吗?”
影四平静道:“如果他足够忠心,就不会出事。”
李苑咬着嘴唇:“你保证?”
影四点头:“前提是他绝无二心,对您的命令绝对服从。”
李苑对影七的忠心很自信,拿出天香牡丹印,在香炉里烤了一会儿,烫在了影四拿来的那张纸上。
影四欲告退,李苑叫住他,嘱咐道:“若是他……没有那么忠心……也别伤害他,让他走,别伤他。”
影四收了纸,微扬起下颏,冷声问:“殿下,您不是最恨叛徒么?”
李苑笑笑:“影七若是叛徒,该多好。我可以随意怎么宠爱他,抱他吻他,甚至废了他武功抱上我的床。你知道他有多乖吗,他一路追着我去了埋我母妃的悬崖,他当时以为我要跳崖,追着我就跳下来了,后来看见我在底下的石台上,就羞得脸红了。”
影四眉角挑了一下。
“他刚刚走的时候亲过我这儿。”李苑抬起手给影四看,指着掌心道,“看见了吗,就这儿。但是他好像不喜欢我了。”
影四深吸了口气,想见缝插针告退,无奈世子殿下实在太想倾诉,他插不进话。
还有什么是比影卫更好的倾诉对象?鬼卫——既是活的,嘴又严。
李苑往书案前趴了一点:“你是不是一直盯着影七?他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想我啊?他会自己解决那个什么吗?他现在是不是特别恨我,他偷着骂我吗?”
影四摔门走了。
李苑趴在书案上,把头埋进臂弯里。
“唉。”
影七没有力气去医殿,只能扶着双臂回近一些的住处,先上点药休息一会儿。
回来时,身后跟上个气喘吁吁的小厮,把怀里端的琉璃瓶递给影七,扶着岔了气的肚子喘着气道:“影七大人……这,这是殿下赏的龙血丹,补筋骨的好药,流玉姑娘差小的给您送来。”
是常跟在流玉身边的小福子,他个子小,倒是手脚灵便,长着一张肉嘟嘟的胖脸,大眼睛,单纯老实,说话有点憨,怪讨喜的。
影七接过来看了一眼:“谢殿下赏赐挂念,这太贵重了。”
“殿下可疼您。”小福子喘了几口气,憨憨一笑,“大人先忙,小的还得给其余几位大人送药去。”
小福子眼见影七身上的影卫服沾满污血,破损的地方不少,便顺手把小臂上挂的一件侍卫服给影七披在肩上:“小的本是要给侍卫们送换洗的干净衣裳,大人先披着,您衣裳破了,赶明儿小的通报织殿再给您送身新的来。”
影七嗯了一声,没什么表情,走了。
回到住处挂上窗帘合严了门,影七爬上床铺,褪下衣衫露出伤痕累累的脊背,浑身新伤摞着旧伤,右肩胛上烙着一影字,昭示着影宫影卫的身份。
影七捧着那个琉璃药瓶发呆,倒出来一粒黑红的丸粒,看了半晌,又把药瓶妥善收进橱柜角落。
“殿下可疼你。”耳畔萦绕着小福子笨拙的奉承。
不,殿下已经不疼我了,怎么求都没有用。
“小七?干嘛呢。”影五趴窗看他,“你藏什么呢。”
影七转身收拾伤口,默然不语。
影五好奇地翻窗跳进来,一把搂过影七肩膀,看见他精瘦的背上有几十道极深的紫黑疤痕,表面虽已愈合,却能看出已经伤及内里,极难恢复。
“这伤还没好啊,都快一年了。”影五皱眉问,“还疼吗。”
“偶尔。”影七随口道。
盐刑留下的创伤很难恢复,因为盐粒掺着毒加剧痛感,即便当时救治及时,吊回了一条性命,每逢阴天下雨时也必然痛不欲生,只能靠时间渐渐愈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