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车祸很严重, 虽然第一时间把人送到医院,但可惜,他们还是没能救回来……”
说到这里, 男人有些哽咽。
不过镜头连抖都没抖一下, 谢执挺稳的。
阮柠脑子不好, 没他们转的快,不过此时也反应过来, 这个人说的是什么意思。
谢执的父母在十年前就出了车祸, 去世了。
他看了眼谢执的侧脸,心里面一下子好难受, 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, 原来谢执这么早就没有了父母, 亏他还和他住了这么久,却什么也没发现。
谢执也从未和他提起过,平时根本看不出来,阮柠还觉得他过得挺开心的。
这样一想, 他心里更难受了。
谢老爷子的脸色不太好, 白发人送黑发人经历一次就够了, 谁也不想被拿出来再戳一次伤疤。
谢执脸上倒没什么表情, 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。
真相和他一直以来相信的没什么两样,要说悲伤,早就悲伤过了。
他现在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
那人缓了缓, 又继续:“我听到这个消息时觉得不敢相信, 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?不过还是要接受现实的。再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劲,那辆车怎么会出现刹车失灵的问题, 明明我每天都会检查, 根本就不可能出现问题。”
“后来我无意间翻开相册, 看到我拍的照片,因为角度问题,上面刚好把你大伯在车上做手脚的样子照的一清二楚。”
此言一出,场下立马议论了起来,对于十年前的事很多人都记不清楚了,而在场的又有的是年轻人,就更不知道了。
不过不管了不了解,就单是这人说的,也足够出一个大新闻了。
“他胡说!”谢执大伯怒吼突然出声,指着谢执:“谢执,你到底有什么阴谋!我告诉你,你这是污蔑诽谤!当初警察都没说我有问题,十多年过去了,你现在随便找了个什么司机就说我有问题了?你安的什么心?”
谢执不慌不忙,甚至对他这副模样明目张胆的嘲笑:“你急什么?如果真的污蔑你,我会负责任,不如先听下去再说?”
谢钟忙着去看谢执的爷爷,但谢执的爷爷只是看着谢执。
“我当时只是有这个想法,却还是不敢确定,怎么会呢,两个人是亲兄弟,哪儿有哥哥害弟弟的道理。”
“不过后来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大伯做贼心虚,调了监控,发现了我。”
“最开始他想给我钱,让我离开,那时候我就确定了我的猜想,不过当时血气方刚的,心中不平,便质问他,他答不出来,我说我准备去报警。”
那人呼出一口气,又道:“我当时太年轻也太天真了,这人心往往比我想的要复杂许多。那天我没能去到警察局,在半路就被人跟踪,我很害怕,怕像你父亲一样死了,所以我最终还是妥协了,因为车技好,一个红绿灯路口在甩掉了跟踪我的人后,就离开了榕城。”
“不过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痛苦中,坏人没被严惩,你父亲也死的不明不白的,正好你来找我,我终于也可以解脱了。”
画面到这里就算是完了,阮柠在人群外默默地看完,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哭。
他去看谢执,谢执的脸上无波无澜,丝毫没有受影响。
对啊,这视频就是他录的,可能已经麻木了吧。
阮柠很心疼,心脏一抽一抽的。
他觉得谢执好可怜。
比自己还可怜。
大厅里的人终于忍不住,开始议论纷纷,视线也在谢执一家身上开始流连,豪门的恩怨往往上不得台面,不过一旦被抖落出来,就算是一点细枝末节也能被人津津乐道好久。
谢执的大伯算是彻底慌了,他在人群中看了又看,最后,向谢老爷子投去了求救的目光。
不过没想到谢老爷子却是转身走了。
谢执:“我这里有压死你的最后一根稻草,别想逃。”
“你以为这就能将我定罪了?你认为凭什么一个外人的说辞警方会相信?”
“单凭他的说辞肯定是不够的,不过有你的录音啊,大伯,还得谢谢你开的金口呢。”
谢执说的录音,是十年前郝定录的,压死谢钟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谢钟愣在原地,他是万万没想郝定那个二愣子竟然还会想到录音?
要是真有录音的话,那他到时候可能就真的……
他有一瞬间想要逃跑的冲动,不过他也就动了一下脚,冰冷的镣铐就栲在了手上。
警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守在外边了,一群人走进来:“经人举报,警方怀疑你和十年前的一场车祸谋杀案有关,跟我们走一趟吧。”
这下他逃不了了,整整十年,该来的还是会来。
谢钟这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,他知道一切都尘埃落定,其实到头来,什么都没有改变。
他不想父亲把什么都交给弟弟,所以一时嫉妒,在车上动了手脚。不过他并不后悔,本来,他什么都比谢执的爸强,凭什么他得到的比自己多?
只不过他没想到,尽管十年前他处理掉了谢执的父亲,十年后,他的儿子,依然会夺走他所有的东西,其实一切都没有变,他得不到的,还是得不到。
“谢执,”谢钟在被带走前,叫了谢执一声,谢执转过头,谢钟说了一句:“你生日,大伯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。不如就祝愿你和你那短命的爸妈一样,不得好死怎么样?”
阮柠刚从人群中挤进来,就听到这么一句恶毒的话。
阮柠脸色微变,不过谢执还好,并没有很受影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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