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裴长卿是裴怀安的长子,裴怀安的继承人,在某种程度上,他的一言一行就代表了裴怀安。
所以也不能随意出门走动。
而裴季昭和裴苒,一个是二公子,一个是小姑娘,则没有那么多的忌讳。
这边子杳听裴苒说了好大一通,长亭郡主才姗姗来迟。
她穿了一身金绣红裳,头带金凤钗,五官生得明丽而张扬,是一种浓重艳丽的美,但脸型圆润,又因气度华贵,不显轻浮,反而一身的雍容。
长亭郡主。
或者说,曾经的长亭公主。
她是先帝最宠爱的女儿,是最早得了封号的公主,从小养在先帝身边,一身学识甚至不输皇子。
这座府邸,原本也该是公主府。
而她之所以会从公主被贬为郡主,是因为一个男人。
长亭郡主的丈夫,郡马爷,当初的探花郎,如今的国子监祭酒,褚澜之。
长亭郡主于鹿鸣宴上与褚澜之相识。
金童玉女,一个是公主,一个是探花郎,这原本应是一段佳话。
但本朝律法定下规矩,驸马不得参政,或者只可领闲职。
科考并非易事,多少人熬白了头发也没能达成所愿,褚澜之寒窗苦读数载才考取了探花郎,哪里是肯领闲职、闲赋在家的人。
而且褚澜之当初之所以考取了探花郎,并非是因为他的才学只排第三。
科考中,会有状元郎一骑绝尘,与榜眼、探花差距极大的情况,但也有时,前几名的殿试水平都相近。
当初褚澜之殿试时,前三名的才学水平就极为相近。
褚澜之之所以成了探花郎,是因为状元郎是个知天命的年纪了,头发花白,垂垂老矣。
这样一个人,总不能让他做探花郎。
第二名榜眼,虽然才三十余岁,偏生因为刻苦,夜夜笔耕不辍,前额的头发缺了些许。
于是探花郎就落到了形貌昳丽的褚澜之身上。
二十岁的青年温润如玉,在殿试时不卑不亢对答如流,骑在马上也是风姿动人。
鹿鸣宴的一场初识,皇帝赐婚给长亭郡主和褚澜之。
可他一旦做了驸马,大好前途就此毁于一旦。
圣旨下来的那一天,长亭郡主冒天下之大不韪,在先帝的大明宫外贵了三天。
最后被贬为郡主。
而原本的驸马成了郡马,才得以入朝为官。
这位郡主此刻就站在上首,但她的宾客还没有到齐,在她与一众宾客客套的时候,下人喊道,“澍王殿下到!”
身穿锦袍,面如冠玉的男人踏步而来,他说,“姑母的百花宴,徽来迟了。”
长亭郡主道,“无妨,你来了就好。”
澍王伸出一只手去,他的手下立刻递上一个盒子。
澍王道,“多日不见姑母,略备薄礼,还望姑母不要嫌弃。”
长亭郡主道,“你我姑侄,不必在意如此虚礼,坐吧。”
澍王拱手,就要入座,却看到他的身侧还空了一个位子,“可是四弟?他还没有来?”
他生得丰神俊朗,打趣人时也显得坦坦荡荡,“姑母,四弟也来迟了,等他到了可是要罚的。”
而他刚说完,后面就传来一道男声,“谁又在说我坏话?”
整个宴间鸦雀无声,所有人都看向上首这三人。
四殿下齐王生了一双圆眼,眸光明亮眼尾下垂,虽然较澍王只小了一个月,看起来却像是比他小了有两三岁。
他先是拜见了长亭郡主,才又同澍王道,“三哥又偷偷说我什么坏话呢?”
澍王磊落笑道,“我在和姑母商量着罚你酒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