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这般张扬洒脱的陆酒冷,纵然脾气坏了一点,不讲理了一点,霸气嚣张了一点,谁又能真正对他生气?
浮云舒卷,明月已至中天。
陆酒冷向着苏慕华走了过来,站在苏慕华身前一步之遥,苏慕华含笑看着他。
陆酒冷举起三只手指,“三件事,第一,小爷不许人横着抱,哪怕是尸体。”
苏慕华轻哧了一声,“陆公子放心,我连一根指头都不会碰你。”
陆酒冷弯下一根手指又道,“第二,待会为我疗伤,可以脱我衣服,但不许脱裤子。”
琉璃色的眼中转过惊异之色,慢慢笑了,“你不是赶我走么?”
陆酒冷截住他的话语,弯下第二根手指头,“第三,我这人又小气,又霸道…没有什么好的…”
苏慕华拉过他的衣领,贴在他耳边道,“岂止没有什么好的,你这小混蛋,简直是坏透了。”
唇若有若无地扫过他的脸侧,陆酒冷眼睛亮了,亮得仿佛偷了一缸黄橙橙的香油的老鼠。
月华照着月下的两道身影。
画刀目中赤红血色,赤裸的上身,青色花藤般的印记仿佛与血脉长在了一处。他立掌,掌心贴上陆酒冷的背心。
至阳的真气仿佛有形有质,如盘旋的巨龙冲入他的体中。陆酒冷仰天发出一声长啸,身上褐色的短衣乍然崩裂粉碎,劲气澎湃如海浪。
画刀手中内力催吐,不过片刻陆酒冷便双眼紧闭向后倒去。青色花藤印记缠绕了他麦色的胸膛,一双青色的袖伸过来,将他横抱而起。
画刀盘膝而坐,微微睁眼,冷淡地道,“他不是不许你横着抱?”
苏慕华停下足,侧首微笑,“老子管他的!”
陆酒冷意识已经昏沉,恍惚觉得自己置身沙丘中。
天幕炽热燃烧,几乎已经看不见日影的轮廓。
身下是绵延的黄沙,发烫的沙粒灼烧在他赤裸的后背上。
伏在身上的青年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,那人身上只披了件白色的中衣,中衣的襟扣已经打开,薄薄的布料已为汗水尽数打湿,包裹着完美的背脊。汗水自他的眉睫滚落,微微有些迷蒙的眼眸上挑着,带着漫不经心的放纵风流。
陆酒冷知道自己在做梦,他曾与这人共历大漠黄沙,熟悉的场景在梦中,未曾有过的绮丽。
小苏…陆酒冷的呼吸猛然滚烫,几乎整个胸膛都燃烧起来。
他伸手想抱一抱那劲瘦的背,闯进他的身体,在他身上驰骋。
作者有话要说:
☆、第二十章生死之间(三)
3
身上的人微微一颤,惯于握刀的手按上陆酒冷健壮赤|裸的胸口,带着茧的指一点点温柔地抚过胀到发痛的身体。暖意自那双手注入,躁动的经脉慢慢平复。听着心跳交融,暖融的倦意随着那双手席卷过全身。
山谷中弥漫着草叶的气息,画刀盘膝坐在晨光里,鹰儿轻啄着他的指尖,不时抬了头,一双眼睛警醒着注视前方。
画刀凝神内观,手虚握衔杯。将真气顺着关冲、阳池,敛入手少阳三焦经。他体内暴涨的真气以搭桥洗脉的方式,将三分之二注入陆酒冷体内,剩余的他运功缓缓推过十二经络,打通奇穴,最后如野马套上了辔头一般归于气海。武之一途,万流归源。如此将内力在体内运转,收归己用,是寻常内家的伐经洗脉之术。画刀的武功境界虽高,这筑基行气之法行得也是中正的路数。
画刀突然听到鹰儿发出几声警告似的低鸣,他睁开眼,见一道人影站在离他数步之遥的草间,青衫洒然,脸色白得几乎透明。他的背虽然依旧很直很挺,但随便哪个长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,这个人不过是凭一口气支撑着。只需一个武功平常的人推上一掌,这个人就会倒下去。
鹰儿羽翼扇起,草叶为劲气卷起,苏慕华身形连续晃动了数下,他唇角已现朱红,竟然还站着微笑。
“大师,在下失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