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。
陈东铎眼神睥睨着眼睛都看直了的这几个人,问:“你们是哪个项目的?”
这几个人仿佛才被这句话给点醒了。
“陈东铎!如果不是把你的女人给绑了过来,我们要赔偿款都难!”
“我们工地上死了好几个人!我们都是捡了一条命!你现在还装不知道?”
“吃人血馒头!你们都该死!”
陈东铎听着这几个人的控诉,不由得蹙眉。
死了好几个人。
这件事情他丝毫不知情。
且不说他,即便是陈氏都不曾听说过。
这就有蹊跷了。
这种程度的死伤事故,应该是大事故了,一旦曝出,陈氏一定会紧急公关预案。
他敛下眸中神色,门又从外打开了,门外传来一阵咳嗽声。
“老胡。”咳嗽中夹杂着几分有气无力,“你们先拿着钱走,人快来了。”
几个人立即就把行李箱阖上出去了。
陈东铎看向门口逆光的男人,身上的大氅遮盖到脚踝,看起来真是怕冷的很。
“看来,五少是不记得我了。”
他走进光线里来,露出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孔。
似乎是察觉到几分冷意,他又把身上的黑色裘皮大氅拢了拢,一双手完全拢在其中。
刚才电话里,他已经听出他了。
早在国外,陈东铎在R国待过一段时间,当时和面前这位不止一次打过交道。
冯爷身后的人走了过来,来搜陈东铎的身。
陈东铎没有抗拒,任凭人搜身。
从陈东铎的袖管里取出一柄细弹簧刀,转身交给冯爷。
冯爷的双手才从大氅中伸了出来。
他的手指苍白的和窗外冰雪不相上下,黑色的弹簧刀柄两相应对,黑白对比分明。
冯爷缓缓说:“其实,我本来是想把她给做了的,再不济,也在她的脸上划上几道吧。”
陈东铎站在原地,微微眯了眯眸,紧紧握紧的手背上能看到青筋隐现。
“但是,我又想了想,”冯爷轻巧一笑,毫无血色的唇里溢出一抹冷嘲,“可我跟你不一样,我们有我们的规矩,罪不及妻儿。”
“她在哪儿?”陈东铎逡巡四周,就只看到里间有一道光。
冯爷笑了一声,“先不忙,要想带走她,也容易,先把你欠的留下了。”
他手指一扬,把弹簧刀丢回到炉火旁。
陈东铎扫了一眼丢落脚下的弹簧刀,弯腰捡起来,“冯少倒是放心这把刀在我手里,不怕我捅了你?”
“你不敢。”冯爷笑了声,只是毫无血色的唇,丝毫不显温度,将这笑硬生生给逼成了冷笑,“在R国你尚且不敢,在这法制分明的国度,你更加顾及。”
陈东铎没有否认,薄削的弹簧刀柄在手指间转动着,凉薄淡道:“规矩是什么?”
冯爷身后的人开了口:“断右手一根手指。”
冯爷淡笑一声,“既然是五少准备的刀子,应该是削铁如泥的锋利吧,会减少很多痛苦。”
可增加的却是等待的痛苦。
冯爷又继续说:“如果你自己下不了这个手的话,可以劳烦一下我的手下……”从鼻息中发出一声鄙夷的气音,“按住你。”
于佳薇的角度,刚好是可以看到陈东铎手中的刀。
那黑色的弹簧刀,在男人的指尖,宛若一朵闪着光泽的黑色花朵。
“陈东铎!”
她内心悸动,叫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