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七七微微蹙眉,问:“战叔有说四海堂那边,有什么动静吗?”
陈伯衍道:“那个屈副堂主行踪诡秘,难以追踪。季月棠,莫说窥其真面目,就是他本人,都未曾出现。”
“是么……”孟七七忽然有了一个猜测,眸光微亮,道:“你怀疑唐察与季月棠有关系?”
“他们在同一时间出现在神京,而且,唐察从未掩饰过自己的特殊。”陈伯衍道。
闻言,沈青崖默默得出一个令人惊愕的推论,随即又自我反驳道:“可我们无法判定,这个唐察就是四海堂的人吧?”
“的确没有什么真凭实据,所以,我们得看今夜的变化。”孟七七道。
此时,外面恰好传来打更声,孟七七与陈伯衍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剑意。
距离天明,还有整整四个时辰。
亥时一刻。
雨越下越大,孟七七从窗口望出去,已望不见皇宫的角楼。冰冷的夜雨中,唯黑暗一片肃杀。
沈青崖煮了热茶过来,茶面上飘着一朵朵白色的小千叶花,清香宜人。也只有他,无论在何种情况下,仍不会忘却煮酒吃茶的雅意。
“来,我为你把一把脉。”沈青崖坐下,翻出了他巴掌大的小兔棉枕垫在孟七七的手腕下。
“星竹姑娘送你的?”孟七七揶揄。
“只是逢年过节送的一些小物件罢了。”沈青崖如此说着,耳朵却有些微微泛红。
孟七七也不多打趣他,这人脸皮薄,可经不起折腾。笑了笑,他道:“下次去天姥山,你可得记得提醒我带一对兔子灯笼给她,否则她该念我了。”
“师妹生性温和,怎会念你呢?”沈青崖柔声道。
“她也只是对你那般罢了。”孟七七摇摇头,似是想起了什么,忍俊不禁。
陈伯衍忽然岔开话题,问:“小师叔怎么样了?”
沈青崖递去一个宽慰的眼神,道:“无甚要紧,只需防着禁术失效时的反噬便好。倒是阿秀你接连破境,此前又于城墙下悟道,该寻个时间好好闭关参悟才是。”
“我知道了,等离了神京,我们便回一趟孤山吧。”孟七七如是说。
亥时三刻。
孟七七披着衣服下楼,循着大堂里唯一一盏还亮着的烛火看过去——果不其然,此时还坐在楼下的,只有那位老刀客。
此时,屋外的风已然脱去了温和的外衣,呜咽着拍响门板。
“前辈。”孟七七轻车熟路地在他面前坐下。
老刀客点点头,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淡。只是在孟七七谈及“刀法”二字时,他忍不住开口道:“你不是一个剑修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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