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追他,可也只能抓着牢房的栏杆,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进黑暗里。
赫连看他这副情深义重的样冷哼了声:“快一点儿,别辜负王爷一片好心。早干嘛去了!”
顾飞身受重伤,由着赫连给他涂抹,没有一会儿他便变了个模样,穿上一身太监服后,因着腿伤,弯着腰看上去也跟太监差不多。小福子替他在牢房里待着,赫连便把顾飞带出去了,沈郁在尽头等这他们,一言不发的带着他出去了。
等出了宫门,沈郁才看了他一眼:“走吧。”
顾飞咬了下牙:“王爷,我还会来看你的。”
沈郁良久没有说话,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见着面,其实最好是再也不要见了,与其让他回来报仇送死,他只希望他能平安。舍不得也没有办法,谁让他是做长辈的那个,顾飞不懂事,可他懂啊。
沈郁站在黑暗里望着他们远去的影子沉默良久,等实在看不到了,他才转身回到了府里。
这个王府处处都有顾飞的影子,顾飞活泼好动,连海棠树都爬上去过,他们家的屋顶,他更是日日在上面喝酒。
沈郁慢慢靠在海棠树上睡着了。没有了顾飞,屋顶他上不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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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郁睡着的时候,贺云却发了大火,事情起因是因为魏延。
魏延同贺云的关系非常好,这五家中他们两家的势力相当,陆家的势力跟沈家、秦家势力相当,他们五家其中秦正年纪比他们大了一半,玩不到一起,而陆琪又去了边关,沈郁他们敬而远之,所以留守京师的就剩他们俩了。
所以魏延常去找贺云玩,贺云军营出事他也是知道的,知道后还百般嘲笑了一番。所以贺云最近都不待见他,他本想隐瞒着的,这种事说出去就是丢人,但那天晚上的大火是根本就掩盖不住的,所有人都看在眼里。
他不待见他,魏延也看不出来,依旧来找他,听说他结了案特意来恭贺他:“听说查出来了,是谁啊。”
贺云没好气的说:“同伙!”
魏延眨眨眼:“谁?”
贺云一点都不想提顾飞,顾飞还是他亲自招收的呢,简直是打他自己的脸,所以他咬牙切齿。
魏延疑惑了下:“顾飞?瑜王爷身边的那个护卫?”
贺云嗯了声,魏延嘴角抽了下:“还真是没想到啊,这个护卫沈郁可宝贝了。这下要死了,沈郁得心疼死。”
贺云听着脸变色了:“你说什么?!”
魏延不明白他生什么气,只回想了下:“这个护卫沈郁很喜欢,走到哪儿带到哪儿,而且这个护卫也很厚待沈郁,你还记得前段时间沈郁去玉州狩猎吧,就是带着他去的,他还拿了冠军,还替他挡酒呢。”
贺云听到这里已经不单只是气了,他本来觉得是自己剿灭西山寨才引来的祸事,没有想到沈郁也有份!他就说他这边没有什么问题,绝对不可能泄露军机,原来都是沈郁,好一个沈郁啊,宠信一个侍卫,把脏水都往他身上泼!还敢说让他以后行事小心点!
贺云猛地站了起来,就要去找沈郁理论下,凭什么看他们贺家军不顺眼呢,要是想削掉他的兵权直接说就是了!何必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!他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这里,是这些年沈郁一直打压他们。
魏延被他这猛地一起吓了一跳:“怎……怎么了?”
贺云冷笑道:“好一个沈郁,好一个周幽王,好一个烽火戏诸侯啊!”拿着他的军营替他的侍卫报仇解闷,真是好啊!
魏延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,贺云一字一句的道:“瑜王爷宠信一个小小的侍卫,为了一个侍卫不惜点燃我贺家军营,这不是周幽王是什么?”
魏延被他这比喻逗乐了,但他看着贺云那脸终于把这笑给憋回去了,他结巴了下:“不……不太可能吧……”
他是大大咧咧的人,跟陆琪差不多,他爹也常骂他没心眼,让他多跟着贺云学学,贺云的稳重是他的好几倍,那么也就是说贺云说的是真的?
魏延开始想沈郁与小侍卫的关系,越想越觉得可疑,贺云没说前,他没有觉出什么来,这么一说他立刻就决定那俩人奇怪了。虽说是御前侍卫,但也未免太宠了。
魏延咳了声:“这是没证据的事,我瞎说的。”
可惜贺云已经站起来了,不再听他说,他拔腿就往外走,是他太疏忽了,沈郁拖延时间,那就是要救他走!
可惜他去的太慢了,顾飞已经被赫连的人连夜护送出去了,赫连的人就是沈郁的人,出示沈郁的令牌后,谁都不能拦。
贺云把一腔怒火一直忍到了天亮,忍到天亮后,他反而想通了,沈郁既然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,那他也没有必要为他效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