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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,我听说自从苏敏做了南王之后,苗蛊已经没落,好多蛊师都被赐死了!”季思道。
“的确。”史康点头,“苗蛊的确是危害极大,但是这种蛊虫一般都由蛊婆控制,危害有限。真正可怕的,其实是西域的邪蛊。”
“邪蛊?”敖晟问,“这蛊虫还有区别?”
“皇上,您有所不知,若说苗蛊的毒性是让活人听话,那邪蛊的毒性,就是让死人听话!”史康摇了摇头,道,“活人一旦中了蛊毒,只要不是进入脑里,就和中了一般的剧毒相似,一旦蛊虫驱除,还可以恢复。若是蛊虫爬进了脑袋里,那人的寿命也就快到头了,危害也是有限……相对的,邪蛊则可以让死人做活人的事情!就好像这些人型骨架。”说话间,史康指了指地上的几具尸体,“死人可是不会再死的!”
这时候,众人才发现,尸体已经不动了。
“这副骨架,其实是障眼法!”野垅旗道,“让人产生错觉,以为尸体是被白骨附体了,逼着死人做事。其实这些骨架只是起了个固定的作用,一旦绑上了尸体之后,尸体就不会散架,也能站起来了!”
“真正控制他们的,其实是这小小的蠼螋,对么?”蒋青问。
“对。”史康点点头,“蠼螋这种虫子公多母少,母蠼螋非常的聪明,如果孵化出来的时候被人抚养了,便会听主人的话,让它们做什么就做什么。古时专门有人饲养蠼螋,名曰养螋人,现在差不多已经绝迹了。”
“它听话了……怎么进入人的脑袋里的?”敖晟好奇地问。
“只要让母蠼螋从死人的耳朵里爬进脑袋就行了。”史康道,“蠼螋的尾巴上有螯,可以切开耳道,一但爬进去,就能控制尸体的行动了,尸体就会完全听从它们主人的号令。”
敖晟皱眉,“真是恶心。”
野垅旗看了看敖晟,道,“蠼螋为祸,已经在塞外造成了很大危害了。”
“塞外蠼螋为祸?”蒋青吃惊。
野垅旗点了点头,看了看虎王,虎王跟他对视了一会儿,两人似乎有难言之隐。
敖晟冷眼看着他们,想了想,就道,“我明白了……你俩这次来,比武只是借口,关键是想看看我晟青的实力……你俩是让什么给吓坏了,看我晟青能不能保护你们和你们的部族,对吧?”
野垅旗和虎王对视了一眼,都有些尴尬。
敖晟站了起来,拉了蒋青一把,道,“你俩认输,称臣,我保你们周全,否则,都不用说了!”说完,拉着蒋青走了,留下野垅旗和虎王面面相觑。
“唉……”蒋青让敖晟拉着往外走,道,“你怎么不听听他们说完呢?这东西如果为祸西域,就说明背后有人指示,若不尽早铲除,将来必然危害晟青的!”
“我知道。”敖晟失笑,伸手将蒋青拉到身边,“青,你以为我傻呀?”
“那你……”蒋青不解。
敖晟摇摇头,道,“都说了你老实,那野垅旗和虎王知道的事情,归顺之前说和归顺之后说,有很大的区别!”
蒋青想了想,抬头等敖晟继续说。
“你想啊。”敖晟拉着蒋青,边往回走,边给他解释,“无论他们什么时候说,咱们都得去解决了那蠼螋的事情,是不是?”
“嗯。”蒋青点头。
“他们现在不归顺,说到后来,这事情最终有害我晟青,他们是来帮忙的!咱们晟青还得感谢他们。”敖晟冷笑,“但事实上,他们是来求我们帮忙的,不是来帮我们忙的,时机很主要!要帮忙可以,你若是我的顺臣,我自然可以保你,帮你驱除灾祸,但若你不是我的顺臣,没关系,你什么都不用说,我等你们都死绝了,再去驱除灾祸也行!”
蒋青呆呆听着敖晟把话说完,沉默了良久,才点点头,道,“原来是这样……的确是有道理。”
敖晟见蒋青脸色微微有些白,就问,“你不高兴?”
蒋青仰脸看看他,摇头。
“觉得我太会算计了?”敖晟问。
蒋青摇摇头,道,“你是聪明……”
敖晟叹了口气,站住了脚步,拉着蒋青,道,“青,不是我聪明,也不是你笨,你是心善,而我是皇帝……”
蒋青沉默了一会儿,道,“我明白,做皇帝就是应该这样。”
敖晟盯着他看了良久,道,“我不会算计你的……”
蒋青一愣,仰脸看敖晟,敖晟伸手,将他拉到怀里搂住,下巴轻轻地搁在他的肩膀上。
蒋青有些僵硬,就听敖晟低声道,“青,我这辈子谁都会算计,但是我死都不会算计你的,你要信我。”
蒋青点了点头,见敖晟眼中略微的惶急,就笑了笑,拍了拍他,道,“你这也不算什么,就是交易么……我见过木凌讹人,比你可黑心多了。”
敖晟终于是松了口气,幽幽地叹息,“你不知道……我什么都不怕,就怕你讨厌我。”
蒋青吃惊,敖晟笑了笑,伸手轻抚他的头发,认真道,“不喜欢也不要紧,别讨厌我就成。”
“别胡思乱想。”蒋青觉得敖晟那话听得人心慌意乱,拉了敖晟一把,道,“走,回宫去,野垅旗和虎王待会儿准得来!”
敖晟点头,和蒋青一起回宫。
果然,野垅旗和虎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认了输,也递上了归降的文书。敖晟也很是大方,宴请了他们和他们带来的随从。
随后,敖晟、蒋青、野垅旗和虎王一起到了敖晟的书房,开始密谈。
“究竟怎么回事?”敖晟问。
“在西南沙漠的腹地,好像有一支神秘的部族正在建立。”野垅旗低声道,“最近塞外一带怪事特别多,而且有好些小部族,已经神秘地消失了。”
“消失?”敖晟微微皱眉,“怎么个消失法?”
“一夜之间,只剩下了城池,城中的活人全部不见了。”野垅旗道。
“一夜之间?”蒋青有些奇怪,“转移了么?”
“不像。”虎王摇了摇头,“我们在城中找到几个留下来的老人,他们都疯疯癫癫的,问不出个名堂来,大夫们都说,是让吓傻了!”
“然后呢?”敖晟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