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敖晟看了一眼他们刚刚坐着的桌子,道,“回去坐下,吃面。”
两人哭丧着脸面面相觑,正想开口,却听敖晟幽幽道,“从现在开始,我问你们什么,你们才能说什么,不听话,砍一根手指,说假话,也砍一根手指,敢跑……就砍你们脑袋。”
“好……好汉饶命啊!”那两个兵将跪地求饶,“我们,我们有眼不识泰山。”
“坐下。”蒋青冷冷道,“刚刚说的没听到么?”
“好好……坐。”两人战战兢兢地回去坐好,这时候,木凌从里头端出了两碗面来,放到了两人的眼前,笑道:“吃吧,做得很辛苦啊,一滴汤汁都不准给我剩下。”
两个士兵苦了脸色,道,“爷爷啊……我们,我们只是替人卖命的小兵而已啊,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,都不是我们做的,我们若是不听话,也要有麻烦的呀。”
“哦?”敖晟冷笑了一声,道,“你们竟然还知道丧尽天良是什么意思啊?那知不知道什么叫报应不爽啊?”
“知道……知道。”两个汉人士兵点头连连。
“说吧,最近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了?”敖晟问。
“我们……因为要应付御驾亲征的皇上,所以前两天,刘弼之知府下令了,让我们的兵马,将街上的乞丐啊什么的都抓起来,然后……因为怕人告状,所以把各家的孩子都抢了,关在了一起。
“孩子们关在哪儿了?”敖晟问。
“就在……知府衙门的大牢里头。”士兵小声回答。
“什么?”蒋青吃惊,“你们将孩子关在大牢里头?”
“我……这也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……”
“吃面!”木凌不等他辩解,就逼着他吃面。
那两人苦着脸,伸筷子吃面……才发现,这面汤怎么是黑色的啊?要了命了!
“刘弼之如此无法无天,他是不是想造反?”敖晟笑问。
“嗯……是有那么点意思吧,我们官职小啊,也不过听到些传言。”官兵小声嘀咕……嘶,肚子好像有些不舒服了。
敖晟看了看两人,问,“有什么办法,能让我们见到他?”
“您……给钱就行了啊。”汉人士兵揉着肚子,道,“呃……很多外来的商贾,想要在这里做生意,或者有什么要他帮忙的,就直接往里头送银票,送得越多,他办事越起劲。”
敖晟眉头皱得更紧,问,“如何往里投递?“
“呃……这个简单。“那士兵捂着自己的肚子,道,“只要到了他府门前,送上你的名帖,然后往名帖里头,夹上些银票。这个银票的数目,是开门包,门倌会根据你开门包的多少,来决定事情的轻重缓急。不过最好那门倌也塞一点,不然他不给你好好办事。然后……刘大人看了开门包之后,若是满意,应该会马上就见你,若是一般,就会叫家人给你带个信,挑个日子,若是实在不满意了,就将你晾在那里,你等再久也没有人来搭理你,你那事情也就黄了。”
“到上庸府来做买卖的,非得给刘弼之送银子么?”蒋青不解地问。
“那是啊,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么,这儿就是刘大人说了算,你若是在这儿开铺子没交钱,让他知道了,那你可就惨了,轻则铺子被砸血本无归,重的,那是要吃牢饭掉脑袋的!”
“那刘弼之也算是生财有道了……不过,他如此嚣张,官职也不过是一个知府小县官而已,没有他的上级治得了他么?”
“没用。”士兵老实回答,“有外族给他撑着呢。”
“嗯。”敖晟又略想了想,问,“他为何跟异族如此来往密切?”
那兵将捂着肚子皱眉,道,“爷,这事儿不能说啊,说了掉脑袋的。”
“说了呢,掉不掉脑袋两说。”蒋青笑道,“不说呢,就死定了!”说完,抬脚一踩眼前趴着挣扎的两个外族士兵……两个士兵闷哼了一声,混了过去。
“我们说……说!”两个士兵赶紧老实交代,“嗯,他好像,跟虻部的藩王,有过什么约定,他们在暗中,筹集黄金,修造兵器……似乎是想造反,人都联系的差不多了,据说这次还有什么人的协助,成功的可能性很大。”
敖晟脸上现出淡淡的笑意来,蒋青自然了解敖晟这种笑容的意思,刘弼之非除去不可,不然直接威胁晟青安慰。还有这次幸亏在路上遇到了那个樵夫,不然的话,一旦敖晟和南面的部族开展,自己的后方非但不支援还给来个釜底抽薪,到时候腹背受敌,真的是危险了。
敖晟又想了想,问,“有什么买卖,是外地客商经常来这里做的?”
“哦,大多是买南面的特产去北方,又或者将北方的粮食拿到南面这儿来卖的,都有,不过,嗯,刘弼之大人比较喜欢大的商贾,小打小闹的,他看不上眼,最好是米铺啊、钱庄之类。”
敖晟点了点头,看了看木凌,木凌见他们捂着肚子,就道,“吃完啊,谁都不准剩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