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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事实上,这次会试的结果,却是人家一直低调的柳鲤一举得了榜首,王子琪心高气傲的,受不得说几句酸话的话,众人自然能够理解。要是说愧于见人躲起来也是有的。只是目前的这个状况……却让人心中讶异。
这王子琪……这是怎么了?就算是榜上名次比不得柳鲤,等到殿试的时候,谁又能够知道结果呢?怎么如此失态?
柳鲤看着神色癫狂的王子琪,微微皱眉,也是知道今天这话不说明白怕是走不得的,便开口询问:“王公子,这话如何说的?”
“我说王子琪,你是不知道会题出题的规矩,还是不知道大洺取士的程序?要是你真不知道,我还真怀疑你这今科江南的榜首是怎么夺得的。”不远处出来看热闹的学子中,便是有人出言讽刺。
众人看向出声的人,不是那个付琀生又是谁?
这要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,众位学子还会以为这是要巴结榜首。可这人偏偏是付琀生,这位可是江南有名的狂士。不服气的人就算是心中对他不满,也只在心中腹诽几句。若是说出来,这付琀生从来是个厉害的,还不知能说出什么来。
柳鲤回头看向付琀生,一揖手做谢。他和这付琀生并不相识,可是也是知道这人的名号的。对于这种随性潇洒的人,柳鲤自然是有结交的心思,只是现在状况合适。好在他也知道这付琀生也是中了进士的,日后自然有机会接触。
王子琪倒是心内愤恨:“你是个什么东西?便是我面前也有你说话的余地?”
付琀生倒是眉毛一挑,本来就有些肆意的语气,衬得脸上的嘲讽意味更加的浓重:“呦,这还真是好笑了。我说,王子琪,怎么说你也是个举子,这是落了第找理由还是怎么着?这副形容还真是斯文扫地!”
“你你你……”王子琪虽然说心中不平,可平时也是个清高的,在这口舌上自然是争不过付琀生。再说这时候他也是有些清明了过来,自然是知道自己现在的形容不堪。可是就算如此,也还是坚信自己的事情上定是柳鲤做了什么手脚。不然他们明明已经谋算好的事情,怎么会在他自己这环节里出了这么大的问题?
“王元山王子琪,江南同方府人士,今科江南秋闱榜首。只是可惜,会试便是名落孙山。而且,估摸着时间,你应该也快接到陛下的旨意了。”一个对于众学子来说很是陌生的声音传来,引得众人看去,原是刚刚一直站在街边的那个小公子。原本这公子披着大氅、带着雪帽,身边站着个身量极高的男子,以及几个随从。众人只看着他们的打扮,便知道应该是今天出来看热闹的权贵家的公子。
只是这个时候,这公子居然说了这么一番话?这倒是没有想到。
王子琪听见声音之后,看到了那位公子的打扮,加上身边的几人以及清冷的少年声音,身形一僵,心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。怎么会?便是那位今天出来看热闹,也不该是在这边。他可是听人说过了,那位虽然喜欢‘体察民情’,常去的地方去只有那么几个。
“国师……”一声轻语,出自已经失神的王子琪。
他这声音小,却抵不过此时因为少年开口,整个街上暂时一静。所以这话出来,听清的人不知凡几。
“国师大人?!”一句惊呼,随之而来的便是跪拜的众人:“见过国师大人!”
“……众位请起。”君言真的不喜欢这种状况。话说,为啥他每次被人认出身份都会有这一出?算啦算啦,反正已经习惯了。君言叫了起,顺手摘下了自己的雪帽,便是露出了真容。他这张脸,在整个京城,足够作为刷脸用了。
“多谢国师大人!”众人起了身,不说只是在祭天的时候远远见过国师的众坊民,便是各位学子,也是很是激动。
君言没说别的,只是直接走到了神色怔忪的王子琪面前。
“王元山,你可知道,便是因为你这些话,也是可以治你的罪!”神色淡然的看着王子琪,君言没有什么起伏的话便是如一记重锤打在了王子琪的心上,同时也震惊了周围的学子。
不错!王子琪说的话,便是质疑这次会试的公平性。可是他们也知道,现在大洺的会试算得上是最公平的了,王子琪这话实在是偏颇了。
“国师……”王子琪本来见到君言的时候,已经开始心虚。而等到听了君言的这些话,心中倒是凭的生了一股气愤:“国师大人,学生自认还是有几分才华的,若非如此,也不会成了江南的榜首。可是为何……为何便是学识不如学生的,也是榜上有名,而学生……”这话他就说不下去了。
君言听此,心中好笑。也不知那个人是怎么想的,居然找了这么个猪队友。这王子琪啊,还真是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!
“你真不知道?”君言抬首看向他:“要说学识,你自然是有的。只是学识之外呢?王子琪,你真的不知道?”
王子琪见到君言洞悉的眼神,心中一跳:“你……你……我……”难道,那件事儿便是被人知道了?怎么会!
“本座如何?”君言看他一眼,之后将眼光调向街口: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,多行不义必自毙,这话儿原也是该听过的。这不,人就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