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一世的妖怪!”这种事,左琳对那老狐狸有感情,当局者迷也没办法,可他一个旁观者,桩桩件件都是他亲眼看着过来的,打死他也不相信郑怀山是个清白好人,“再跟他走下去,你会成为他的奴隶!”
左琳倒是坦然,“我承认,我很难从对他的情感中走出来,因为里面夹杂了太多复杂的因素……”
于川语气强烈地对她说:“那就和我在一起,我能帮你走出来!”
左琳终于睁开眼睛,从他肩膀上起来了,失笑,“一个小毛孩子也想要拯救我吗?”
于川不高兴了,“我最烦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!”
左琳耸耸肩,“那就不说了,趁我现在心情还好,停吧。”
于川一把抓住左琳的手,“我发誓,从现在开始,我要尽一切力量把你从郑怀山身边拉回来!”
左琳怔怔看着他,手没抽出来,微弱的一点连彼此的脸都看的不甚清楚的光线中,她脸色却是冷的,“你失态了。”
于川慢慢松开手,对左琳的屡次拒绝感到懊恼而痛苦,“我是认真的!”
左琳摇摇头,“我没法把你的话当真,我听到过一句名言——如果你得到了爱情,那是上天对你的恩宠,如果你得不到爱情,上天将与你同在。我在等一束光的出现,看把我往哪个方向指引吧!”
于川定定地看着她,“如果那光引你去的方向是深渊呢?”
左琳沉吟片刻,豁达地说:“就算跌到谷底……不是还有个词儿,叫‘破而后立’吗?”她说着,故意转移话题,顾左右而言他地提起尹东训,“你说,尹哥他们现在发现我俩失踪了没有?”
其实还没有。
尹东训被有精神病史的被执行人缠住,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拆现场处理事情倒是很快,可把打伤人的被执行人带到看守所让公安方面配合拘留的时候,却受了阻。
被执行人韩峰是个在看守所里三进宫的常客,长着一张托关系弄来的精神疾病证明,被刑拘也混不吝地不管不顾,看谁不顺眼就打一架,把同监的人打的哭爹喊娘进医院,自己长着有病史证明,看守所的警察都对他无可奈何。就因为这个,第四次来,看守所的值班警察拒绝接收。
为这个,尹东训和林洁跟他们理论半天却始终没法说服对方,尹东训没办法,只好铐着韩峰一起坐在凳子上跟他们耗着,连孩子都是拜托林洁先走给接回家的。
好在俩人住对门,相互照应,倒也不麻烦。
尹东训一直这么耗到了快十点,终于把看守所的所长给耗来了。所长出面,警察妥协,给姓韩的疯子安排了个单间拘着,尹东训先给林洁打了个电话问问他女儿天天的情况,这时候才听原本就应该跟左琳汇报工作进度的林洁说,左琳一直不接电话,于川手机关机,不过给左琳发信息,左琳倒是回了她一条,说是“回家了,睡了,明天见”。
毕竟是经验丰富的老法警,电话里,尹东训敏锐地感觉到不对,“于川手机关机,左琳只了一条短信,没通话吧?”
林洁:“没有。”
“我总感觉还是出事了,你给小艾打个电话问问,看左法官到底回没回去?”
林洁一下反应过来,恨不得拍大腿,“对啊!我怎么没想到!我现在就打,你等我消息——”她说着就挂了电话,中间没隔一分钟,又给尹东训打了回来,“尹哥,怕是真出事了,小艾说左琳没回去。她问怎么回事儿呢,也担心的不行。”
“咱们不能这么傻等着,一会我得去趟重泰机械,我担心他们有危险。”
林洁心里也是打鼓,闻言立即说道:“天天已经睡了,我陪你去,我们在重泰机械门外汇合。”
顾小艾虽然不知道左琳他们在重泰机械具体遇到了什么事儿,但心里大致有个概念,正愁找个什么借口理由的过去看看左琳到底怎么样,恰巧林洁打电话过来,没过多久后她又给林洁打了个电话,得知她和尹东训正在往重泰机械去,自己也就坡下驴地赶紧也穿好衣服打车一起跟了过去——
只是,大半夜往重泰机械赶的不止有特执处剩余的三个人,还有郑怀山。
陈志非刚扣了左琳他就知道了消息,勃然大怒地摔了个烟缸,但事已至此,他虽然心急火燎,可冒然出现会引起左琳怀疑,按捺着想给一切事情想合理性,可是出乎意料的,他担心左琳担心的不行,脑子乱的一塌糊涂,根本没办法思考任何事情。
跟自己磕到半夜,他终于长叹一声,一边感叹左琳在他心里的地位原来比他自己预想的更重要,一边败下阵来地让马太备车,亲自赶去了重泰机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