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言东道:“我很早就注意到了一件事……你恨我……痛恨着我……为什么?”
魔修沉沉笑着,声音嘶哑破碎:“这是胜利者对败者的嘲笑吗?还是说你突然打算放我一马?”
莫言东道:“这只是我的一个困惑,因为我莫言东此生无愧天地,绝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人的事,也绝不会叫人平白无故地恨到你这般地步。”
“无愧天地?”那魔修大笑起来,虽然声音喑哑,难以成形,甚至很快就因他碎裂的肺腑而化作咳嗽和痛苦的喘息,但那蔑视嘲弄憎恨之意,却没有因此减少半分。
莫言东越发困惑了,然而那魔修却并没有为他解释的意思,于是他怔立片刻后,终于伸出手,决定将这作恶多端的魔修就此了结。
然而就在这时,一阵风吹过,将那魔修头上本就摇摇欲坠的兜帽彻底吹落,露出了魔修那一张年轻苍白,俊秀得如同女子的面容。
莫言东如遭雷击,僵立原地,那张已经死去的脸上竟第一次露出了些许难以言喻的神色。
“你……”
莫言东认得这张脸。
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
这张脸只出现在两个人的身上。第一个人陪他渡过了最初的人生,第二个人伴他走过了最年轻的记忆。
莫言东不可置信。
他甚至再一次感到了初死之时、身体与意识相互割离的渺渺之感。
这样的感觉,似是将他浸入了泥浆。他感到污秽粘稠的东西从七窍灌入,封绝了他的一切,而他……
无力反抗。
他无法动弹。
他无法逃脱。
他说不出话来,即便是竭尽全力,也只能从喉咙里发出近乎恐怖的破碎声音。
许久许久,他才听到一个近乎哀泣的声音哽咽道:
“阿弟?”
第170章难测
在世上的绝大多数人中,他们的记忆力会有这样一个重要的角色,那便是父母,从父母往下的,或许是兄弟,或许是师长,或许是好友……而对于莫言东来说,在他最为软弱的那段记忆中,他有过两个最重要的人,一个是母亲,一个则是他的兄弟莫言时。
对于父亲,莫言东的记忆非常模糊,因这个本应在他人生中举足轻重的人物,不待他明事,便已早早地去了,唯留下怀孕三月的妻子,和小小的尚不知事的莫言东。
孤儿寡母的日子,本就十分难过,更何况这位寡母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容易招惹各种流言非议的遗腹子,于是莫家的艰难状况,可想而知。
在这样环境里生长起来的莫言东,幼时曾十分愤懑而叛逆,对世上的绝大部分人和事都抱着敌视之心,逞勇斗狠,下手没轻没重,悍不畏死,因此小小年纪便算得上一方恶霸。
若非莫言东母亲严厉的管教,和莫言东那自小体弱的阿弟莫言时的苦苦相劝,恐怕莫言东根本等不到神武峰路过长老的慧眼识珠,便早早地被乡绅投入大狱,流放千里了。
然而即便如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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