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他视作孩子的理由。
莫言东想要叹笑,然而最后只有叹息从口中逸出。
“我总会去找他的。”莫言东自然会去找那个长老,“然而并非是现在。”
小闻景道:“那在这段时间理,你留在这里又有什么关系?你现在的身份,正魔两道都难以容下,只有我师兄才能保护你……我师兄他虽然身处魔道,但是人可好啦,一定不会介意保护你的!”
莫言东沉默半晌,摇摇头道:“我要离开,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理由。”
小闻景急道:“那是因为什么?”
莫言东沉默良久:“大概是因为……我是个难以面对现实的懦夫吧。”
小闻景似懂非懂,但他知道,他已经无法再挽留这个人了。
于是,在地底永恒的微光下,小闻景看着这个男人穿着不合身的黑色斗篷,一步步消失在了远方。
小闻景恍恍惚惚地瞧着,总觉得世上许多难以对外人言的苦难痛楚、许多无法挽回之事、许多无法面对之人,都融在这个背影里,叫他甚至觉得,自己应当是在哪里见过这样的身影。
“不懂吗?”不知道什么时候,陆修泽站在了小闻景的身边。
小闻景抬头瞧着陆修泽,懵懂摇头道:“不懂。”
“他的离开,是因为无法面对。”陆修泽道。
小闻景依然不懂,道:“无法面对什么?他明明很冷静,明明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啊!”
陆修泽道:“并不是事,而是人。”
本应是最亲最爱的人,但做下了自己最痛最恨的事。
对莫言时来说是这样,对莫言东来说也是这样。莫言时绝不会原谅当年莫言东的那番话,尽管莫言东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话意味着什么;而莫言东也绝不会原谅莫言时屠戮生灵的手段,尽管莫言时有千般理由万般苦衷。
他们本应是世上最亲的人,但同时却又是世上最恨对方的人。
这样的亲密无法否认,这样的恨意无法化解,于是只能离开,再不相见。
“其实这未尝也不是一个好的结局。”陆修泽笑道,“阿景不明白也好……而以后,阿景也不用明白这样的事。”
小闻景不服气,想要说些什么,但陆修泽却及时转移话题,道:“而且比起这件事,有些事却更重要。”
小闻景怔了怔,道:“什么事?”
陆修泽道:“阿景还记得吗,莫言时曾道,当年他曾经瞧见晖云真人在庄乡客栈中与一个屠户模样的人密谈,而在这场密谈里,他们提及了一些事。”
小闻景依然满头雾水,陆修泽有些忍俊不禁,捏着小家伙的小手,又亲了亲他的额头后,这才道:“阿景可知道我们师父,也就是贯日真君的名讳?”
小闻景睁大眼:“难道是——”
陆修泽道:“正是‘魏婓’二字!”
第174章神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