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理来说,就连婢女都有这般姿色,那么小姐应该更美才是,只可惜这位小姐体弱多病,又戴着面纱,甚至除了初见时隔着帘子的那一面之外,领头人再也未曾在别的时候见过这位小姐了,倒也不能说不是个遗憾。
不过虽然没有美色养眼,但或许是这位貌美的贵人带来了好运,在她提出随行的要求没多久后,他们便遇上了陈无由这位年纪轻轻的高手,并且以普通供奉的价钱得到了这位高人的保护。虽然这位高人性子不好,并且只走半程不负责回程,但有一位先天高手坐镇,便是底气都不一样的!
想到这里,领头人蓦然反应过来自己怕是想远了,于是他回过神来,十分热情地迎上前,然后在不会冒犯到这位粉衣婢女的距离站住,用谄媚的语调说道:“原来如此,小姐有什么吩咐?”
领头人与这粉衣婢女靠得越近,那氤氲飘渺的香气也就越发地清晰,领头人强忍着深吸一口气的冲动,脸上保持着镇定的笑,但心脏却早就狂跳起来,几乎要沉醉在这样的香味中,就连身体也如香气一般,变得轻飘飘的,像是风一吹就要飞起来了。
领头人神色恍惚起来,不由得向粉衣婢女又走近了几步,距离近得可谓是冒犯了,然而对面那粉衣婢女不怒反笑,甚至眼波越发暧昧,声音也柔得快要掐出水来:“我家小姐说……”
粉衣婢女柔柔说着,与领头人越发靠近。这样的距离,便是旁人都已觉出不对了,然而那向来精明的领头人却恍若无觉,只是呆呆地瞧着那粉衣婢女。
眼见领头人向粉衣婢女越走越近,旁人瞧着也是越发诧异,已是忍不住要出声了,但就在这时,领头人却蓦然被人从身后猛地一拽又一掼,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“嗷——”
领头人虽然长年跑商,但一身也算得上皮娇肉贵,如今被人一把掼在地上,那痛楚又哪里忍受得了,于是领头人嗷呜一声,清醒过来,怒气冲冲掉头就要发作:“是哪个不长——啊……哦,是,是,是陈前辈啊……”
却见陈无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领头人的身后,双手环胸,面无表情地垂眼瞧他,脸上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:“你到底听到我说话没有?”
领头人的怒气僵在脸上,最后勉强挤出一个笑来。
说……说话?说什么?听到什么?他什么都没听到啊!
领头人至今脑袋也是迷迷糊糊的,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会突然走神,只是隐约觉得或许跟那粉衣婢女和陈无由有关。然而这两人他一个都惹不起,于是他只能在心中暗自叫苦,不断赔笑,试图将这件事蒙混过去。
还好的是,似乎就在他走神的那段时间,他已经跟粉衣婢女谈完了,以至于粉衣婢女抿嘴一笑就身形袅袅地离开,而这陈姓的高人虽然脾气不太好,刚刚还将他丢了个屁股墩,但见他这时连连赔罪,也没多跟他计较,只是丢下一声不耐烦的冷哼后就掉头走了。
领头人松了口气,擦了擦额上的冷汗:终于蒙混过去了。
领头人呲牙咧嘴地起身,虽然屁股痛得像是裂了八瓣,但却半点不敢抱怨,甚至痛得不敢叫人扶,只能自己吭吭哧哧地站起来。而等他终于在原地站好后,陈无由那阴魂不散的声音又一次响起:“还不进城?”
领头人恍然大悟:“对!走!走走走!这就进城!”
停下的商队再一次启程,在通过了城门士兵心不在焉的检查后,便被放行,缓缓驶进了城内。
当长长的商队穿过厚重的城门后,领头人觉得天色蓦然一黑,抬头一瞧,才发现天上的星月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。
“乌云蔽月。”领头人喃喃道,“不是个好兆头啊……”
——
而在商队进城后没多久,打远处又有一道黑影慢悠悠地从官道上晃了过来。
却见这人倒骑小毛驴,一身青衫有些发皱地套在身上,嘴里咬着一根碧翠的青草,除了腰间一柄长剑和身下的小毛驴外再无长物,怎么瞧都是个落魄剑客的模样,而偏偏这人又生得极为好看精致,手指干净,不见半点老茧,甚至不像是吃过任何一点苦头的人,于是仔细一看之下倒又不像剑客,而像是逃家的小公子了。
这小公子年纪也不大,约莫是十六岁的模样,还未及冠,脸上带着些许稚气,抿嘴一笑时还会在脸颊上浮出一个小酒窝来,说英俊也可以,说可爱也不差。
只见这长得惹人注目的小公子倒骑着毛驴,在官道上溜溜达达地走着,漫无目的,似是走哪儿算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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