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晏牵着荆谣的手往外走,一路无话,回到池园后秦晏屏退众人,只留荆谣一个人在屋里,低声道:“今日外祖母问你信不信我会为了你一辈子不娶,你怎么不说话?你为什么不敢说话?!”
荆谣没想到秦晏先问他这话,一时答不出啦,秦晏冷声道:“因为你不信我,你自己也在害怕,怕我那一日就要娶别人了,是不是?”
荆谣被秦晏这样看着心中没来由的有些害怕,眼神狼狈的闪躲,秦晏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身前厉声道:“那我现在问你!你信不信我以后会娶亲?信不信?!”
秦晏死死的盯着荆谣,让他避无可避,低声道:“今日我为了你误了科考,还换不回你信我一次?!”
荆谣听了这话压制半日的泪又滚了下来,心中疼的似有钝刀在割一般,哑声哭道:“我信!我信了……”秦晏的脸色这才好些,随即心软了下来,荆谣到底还小,又是这个身世,难免不肯轻易信人,这么想秦晏心中更是难受,荆谣不敢信自己会永远对他好尚且还会全心全意的待自己,他……从来就没从自己这里妄图过一分回报。
秦晏将人搂在怀里轻声道:“罢了……今天难为你了,我本以为你那一会儿也撑不住呢,日后不管什么时候,不管是谁,再出了这种事,你只明明白白的告诉他,我们永生永世都会如此,别人谁也管不着!”
荆谣不住点头,紧紧抱着秦晏不肯撒手了,秦晏轻声笑:“行了,还没哭够?今日也不算完全没有好处,我本打算等思儿的事完了再跟外祖母说,如今挑明了,借了此事过了明路也不错……听话,再哭就伤身子了……”
秦晏轻轻抚摸着荆谣的后背,轻声哄道:“我让你想的地方,你可想好了?”
荆谣摇了摇头,秦晏一笑道:“我们一块想,误了那劳什子科考更好了,咱们天南海北的逛去,走到哪儿玩到哪儿。”
荆谣明白秦晏这是替自己宽心,心中越发难受,正要说什么时外面福管家几步跑了进来,险些摔了一跤,磕磕巴巴道:“少……少爷,衡公子来了!”
秦晏吃了一惊,衡棋如也出场了?!
秦晏起身迎出来,迎面见衡棋如走了进来,上来在秦晏肩上捶了一拳笑道:“以前不知道,你竟还是个情种呢!”
秦晏不解,道:“你如何出来了?还是……你也没进去?”
衡棋如“嗨”了一声坐下了,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道:“还不是因为你,我进了隔间刚将自己东西收拾好,外面送题目进来了,这原本是我作过的,心下正高兴呢,谁知贡院南边竟走水了!浓烟滚滚,吓得我了不得,想着……状元不状元的吧,留着命娶亲到是正经,正要往外逃时巡场的大人们已经开始轰人了,这些人乌拉拉的全跑了出来。”
衡棋如也跟着救火了,这会儿渴的不行,又喝了一杯茶继续道:“我有心留了一会儿,正遇见先生,问了一句才知道,原来你竟没进场,听先生说,你急匆匆的策马走了,先生觉得奇怪,就命人将给你传信的那个小厮押去了,一问明白过来,待要叫你回来却也来不及了,无法……先生只得效仿北宋焦蹈,替你放了一把火了,贡院那边还需修缮,虽未伤着人但烧了好几间屋子,毁了些典籍,刚礼部传下话来了,考期顺延三日。”
秦晏听了还可,荆谣听了这话喜的几乎几乎要跳起来,连忙问道:“那三日后,我哥哥……还是可以去考的,是不是?”
“那是自然,还不全是因为你!”衡棋如在荆谣头上弹了下笑道,“以往竟是我瞎了,只将你当小舅子,以后……看来得以长嫂待之了。”
秦晏一笑道:“行了,他今天七魂八窍快被吓了一半去了,你还打趣他。”说着在荆谣头上揉了一把笑道:“这是我的福星呢……”
当着衡棋如的面荆谣有些不大好意思,笑了笑没说话,秦晏转头对衡棋如道:“科考时节我不方便见先生,你替我谢过先生吧……竟为我费这么大的心,秦晏万死难报。”
衡棋如一笑:“先生也不全为了你,到底是为了皇上选人呢,如今这样……怕先生和皇上更是敢倚重你了。”
秦晏点点头,苏卿辰如此是卖了自己天大的面子,日后不怕自己不尽忠,而且……他们也知道了自己是个断袖,一个没有姻亲没有后人的人,用起来只会更放心。
虽如此说秦晏还是感激,道:“总之替我谢过吧,现在不便,等会试的事儿完了我自去给先生磕头。”
衡棋如点点头,又坐了一会儿就走了,荆谣万万没想到竟还能遇上这样的好事,就差去上香磕头了,他怕羿老太太还愧疚着,连忙遣人去羿府送信儿,转过来抱着秦晏的腰不住撒欢:“重考重考重考重考重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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