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管是落到了哪儿,都会被今上牵连旁人。
“今上虽派萧衡去河中治水,但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鼾睡?”容淮面上一派云淡风轻,如玉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笑意,“更遑论,当今天子生性多疑了,萧衡已失了圣心,大皇子便有机会入今上青眼了。”
只要大皇子入了今上青眼,叶家再表现出支持大皇子的心思来,今上即便心里想除去叶家,也不会在大皇子登上储位之前,对叶家动手,更不会迁怒于容家。
而这段时间内,则是叶家私下收拢人心的最好时机。
且,今上还会认为,叶家所作所为,皆是为了大皇子。
短短下颗棋子的功夫,叶明沁便已思绪翻飞,理清了其中关键,可还是问了句,“容公子……为何这般帮我?”
问出这句话时,叶明沁双眸定定地盯着他,不肯错过一丝他的神色变化。
倘若她叶家真代替了萧家,于他而言,并没任何好处。
甚至,真到了那一日,她与他便避无可避地要对立了。
“棋逢对手,淮以为,输赢应基于平等之上,”容淮落子,见她眸底带了一丝疑惑,却只笑了笑,“下棋吧。”
对于他这番解释,叶明沁自然不会信,却也没再问了。
一刻钟后,棋盘上已占满了黑子,白子被吃得所剩无几。
“叶家琐事落幕,县主身无枷锁,棋艺也有了不小进步,”容淮起身,并无输了棋局的不快,凤目定定地看着她,许久,笑着落下一句,“淮,在此预祝,县主此去河中,一路顺利。”
“多谢。”
叶明沁也起身,落落大方地回礼。
不管他到底抱了什么目的,总归,此刻二人四目相对时,眼中皆是彼此。
……
夜里,相府。
叶相从朝中当值回来,累了一整日,接过萧氏递过来的凉茶,一饮而尽,又拿帕子擦了擦嘴,这才看向萧氏,神色凝重中带了愧疚,“夫人。”
“章程可定下来了?”萧氏知道他想说什么,笑着先开口。
“定下来了。”
叶相点点头,目露愧疚地握住她的双手,“方才我与内阁那几位商议过了,明日我就去河中调查那些贪官污吏,京都这边则由颜阁老暂代,颜阁老明日就能从外地回来。”
“夫人,我这才回来没几日,便又要远行,此去还不知何时回来,少说也要个二十来日,你……”
“无妨。”
萧氏伸手,如葱般纤细的手指覆上他嘴唇,温声细语道,“自打我决定嫁给你的那日起,我便知道,你是个有抱负的,不会拘泥于后宅中。”
“所以,你尽管去河中,不必担心我,我会打理好后宅,等着你回来,只是……此次你要万分小心,谨防小人陷害。”
那个“小人”是谁,夫妇二人心里都清楚,却都默契地没说出来。
“唉!”
见发妻这般温柔体贴又贤惠,叶相心中的愧疚就更浓了,将她拥入怀中,轻轻地抚了抚背,应道,“你放心,此次我绝不会再给宵小陷害我的机会,也绝不会再令你担忧了。”
情到浓处,一些该发生的事,便自然而然地发生了。
事毕,萧氏依偎在叶相怀中,到底还是有些不舍的,“夫君,明日……明日我便不起来送你了。”
“好。”
叶相知道她舍不得自己,自己也同样舍不得她,说过后,又忽地想起另外一件事,神色严肃了几分,“对了夫人,你可有发觉,沁儿对那容尚书的嫡孙容淮,有什么不对之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