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理好枕头时,他刚好从浴室出来。沈弥突然想到,他今晚是不是洗得有点久?
但她也没专门看时间,这个念头便只是一闪而过。
她注意到他的目光往她的动作上落了眼,似乎在笑她的“欲盖弥彰”。但这显然只是她自己的心理活动,他不可能去那么想。
脸颊微红,她继续整理。
临睡前,沈弥有点意外地收到沈含景的信息。
虽是一个家里的“姐妹”,但她们并不如别人家的姐妹亲近,私下里联系得也不多。上次发消息都是月余前的一次,沈含景代问的她晚餐回不回家吃。
最开始时,沈含景其实有意同她亲近。因为身体原因,沈含景常常请假在家,也常跟符岚单独出去。她们每次去外边玩,买东西时都会多买几件,等沈弥回来时她就巴巴地跑过来分她一份。
沈弥知道其实爸妈很高兴看她们亲近,可她就是对那些东西兴趣不大。她不太想要,一次两次可以伪装一下,粉饰过去,可是这不是短期的相处。
有一次,符岚在旁边笑吟吟地看着她们,她应该接过来的,接过来就皆大欢喜了,可她还是摇摇头,礼貌推拒了。她甚至都没仔细看沈含景手上拿着的东西,就只是觉得自己很不高兴。
她的情绪比较钝,回到房间后,自己坐着想了想,但也没仔细想明白什么。在沈含景捧着更多的东西来让她挑时,她如实道,以后不用带她的那份,她不太喜欢。
沈含景不知道做错了什么,因为她的拒绝伤心到了,委屈极了。符岚也是一样的意外,接住了躲来怀里哭啼的含景。
一方主动,一方不动,关系就有点难热。久而久之,就是现在这样。
含景应该也找到了相处之道,那就是各自安好。
沈弥点开看消息,是跟她说明天聚会的事情,又柔柔地说了声:【弥弥,我也不知道你跟妈妈闹了什么矛盾,不过这么多天了,你就跟妈妈和好嘛?她好难过哦,本来睡眠就不太好,最近更是糟糕,可憔悴了,你就不要生她气了,好不好嘛?有什么事你跟我说,或者我们出来买买买,消消气,我买单!】
她很会哄人,这样一通话出来,让人很难再生气下去。
沈弥叹一口气。
很多时候,沈弥不大能明确自己做错了什么。比如那时拒绝了含景的礼物,也比如符岚问她是不是怪自己偏心的那次争执。
按照她的逻辑,她其实没做错。
她没有要跟符岚真闹得有多不可开交的意思,这次的矛盾本就有几分莫名。既然沈含景递来了梯子,她也就顺着下了,说了声好。
沈含景很意外,没想到她会被这么轻易地说服,惊喜地确认了下:【真的吗?不生气啦?】
【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,其实只是拌了两句嘴。】
沈含景:【那太好了!我就说嘛,肯定是妈妈把问题看得太严重了。】
沈含景:【那我不打扰你休息啦,早点睡哦,晚安!】
沈弥:【晚安。】
她将手机放回床头,却是有点睡不着。
脑子里很乱,杂七杂八地想了很多后,最终想起了一件事——
她都没有想过他的腹肌,可他只带她摸了他的腹肌。
他好像全身上下的身材都很好。
刚才慌慌忙忙,就连唯一一个得手了的地方,她也没能好好感受。
注意力一下子聚焦到了这一处,她暂时将其它的事情抛在脑后。
经验都是慢慢堆垒的,一次总会比一次熟练,一道题多做几次后就会逐渐得心应手。
她突然很想回到方才,重新来过。如果能再来一次,她一定能更游刃有余地去感受手下的触感。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回想起时,几乎不剩多少记忆。
在已经关了灯的夜晚中,沈弥为难地纠结了许久,有时候,遗憾是越想越觉得遗憾。在万千的假设之中,她越想越是睡不着。
过了好一会,她都还在纠结这个事情,脑海里已经假设出了新的画面。
也于此时,突然蹦出一个想法——
她睡着后总是不大安分,这点他知道,而且好像已经习惯了?
那她今晚,能不能……也不安分一下?
唔。
很多事情,在她毫无意识的时候去做,感觉总是很亏。
如果能在她有意识的时候去做,就不那么亏了。
一个很大胆的假设逐渐成型。
距离方才灯光被揿灭,约莫已经过去了有半个小时。
她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,她有点……想将这个假设实施。
心痒得厉害,越想越是清醒。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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