形容的痛苦。
哪怕他把自己碎裂成一片片,痛苦也不会随之结束。他的每一根残存的骨头、每一块肌肉、每一束血管,都会持续不断地在强烈的痛苦中煎熬,直到变成更小的一片片,变成灰烬,变成原子。
那个人还在操作。
在极端激烈的感受中,卞景和在黑暗中昏昏沉沉。
或许过了一万年,又或许是十万年?谁知道呢,那种可怕的感受终于缓缓消散,如同月亮召唤她忠实的追随者潮汐一并离开。
周围安静下来。
卞景和仍旧死死闭着眼睛。
现在他终于开始恢复对于正常世界的感知了,或者是,对于他所习惯的那个世界。
冰凉粘腻的汗水沿着额头往下淌,消毒水的气味因子落在鼻尖,地板光滑平整,清新的空气气流在裸.露的皮肤上轻轻拂动。
“很好,看来我这次完成得相当完美。”他在恍惚间听到扬好听的声音。
随即,那道嗓音贴近了他的耳朵,“睡一觉之后,你就会失去这段记忆。但是放心!我这次做得很精细,保留了你对宗柏的感情。
这个本我已经为你安排好啦,不用担心,很快就会结束的。
对了,我会尽快把宗柏送回到你身边。但是要注意,他会非常、非常脆弱,要保护好他哦。”
卞景和迷迷糊糊听着,神智在混沌中漂浮。
“好吧,请记住我的最后一个忠告。
最后一个本,一定、一定要拿到mvp哦。”
第95章白夜精神病院
“啊——”
尖利的女声划破走廊里安静的空气,惊醒了迷迷糊糊倚靠着雪白墙壁的男人。
唔。
是谁?
卞景和费劲地睁开眼睛。
一阵奇怪的空虚感袭来,让他下意识捂住了胸口。那里莫名空荡荡的,仿佛被挖去了一大块重要的东西。
这种感觉并不好受。
“嘶。”他低低呻.吟一声,压低阴郁冷清的眉眼,烦躁地抬头看向噪音来源。
有些神经质的女人还在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,右手食指颤巍巍地指着他。女人穿着宽松的蓝白条纹病号服,略显俗气的浓妆艳抹都遮不住那张脸蛋上的惊恐慌乱。
注意到卞景和略显不耐的眼神,女人像是终于回过了神,苍白的双手死死捂住嘴唇,强行堵住了惊恐的尖叫,只留下一点急促而紊乱的轻微气声。
她黑色的眼睛被浓厚的睫毛膏修饰得很大,是一种近乎病态的硕大,让人忍不住联想起某种昆虫突起的漆黑复眼。
很熟悉的一双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