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佑彬再次开腔:“我现在也喜欢——”
“哪道题目?”骆岩突然抢白。
秦佑彬一怔,显然没有料到骆岩话锋的陡转,吃惊地看向骆岩。
“不是和我讨论物理题目吗?哪道题?”骆岩看向桌上的试卷,一副只对试卷感兴趣的样子。
秦佑彬反应慢半拍地拿过桌上的试卷,心里直打鼓。
“坐吧。”骆岩语调平平地说,伸手把书桌上的台灯打开,突然的白光照在雪白的白纸上,有瞬间的刺眼。
秦佑彬回神点头,坐在书桌前。
骆岩拉了一旁的凳子,坐到秦佑彬旁边:“哪一题?”
“这题。”
骆岩凑近,审一遍题目,然后问:“哪个地方不会?物体运动?”
“嗯。”
“画过力的示意图了吗?”
“画了。”
“在哪儿,拿来我看看。”
秦佑彬翻出草稿纸,递给骆岩。
骆岩接过草稿看了一眼,说:“两个力的方向不对……”
大年三十,漆黑的天空偶尔有烟花滑过,大街小巷灯光如昼,家家户户要么围在电视机前说说笑笑,要么一家子打起麻将、扑克,要么聊起天来,连秦家也不例外,秦先生、秦太太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春节联欢晚会。
这时候,骆岩缓步从二楼走下来。
“骆岩啊。”秦太太笑着喊:“下来了。”
“小姨。”骆岩微笑。
“题目做出来了?”
“嗯。”
“太好了,过来过来,咱们一起看看电视。”秦太太站起来,拉骆岩。
骆岩说:“小姨,我不看了,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这么快就回去啊。”
秦先生、秦太太都站起来挽留,不过,骆岩已经事先说过,就来吃个年夜饭而已,所以秦先生秦太太热情挽留也只能算是一种礼节,骆岩祝秦先生、秦太太除夕快乐,然后上了车子,将车子开出秦家院子。
二楼的秦佑彬站在窗前,看着骆岩的黑色车子融入黑夜中,他脱力地坐到凳子上,目光呆滞,而后如梦刚醒一般,双手搓了搓脸,低头茫然地看着桌子上骆岩的字体,心里五味杂陈。
此刻骆岩的前车灯劈开一路的黑暗,急驶到大学城中心街停定。
骆岩面沉如水地坐在驾驶座,侧首看向中心街街内,街内寥落几处灯光,那是住家户,like·简隐匿在黑暗中,骆岩直直望着,良久之后,他吐出了两个字:“疯了。”
疯了。
疯了。
真是疯了——
黑色的车子再次启动,冲破黑暗,目的地指向南州市第一人民医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