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当着孟娇娇的面,孟夫人又换了种脸色。
她松了口气,坐下来喝茶,孟娇娇问她:“二哥信了?”
孟夫人微微一笑:“自然信了,二郎对我的话,向来都是深信不疑的。”
……那你还骗他。
孟娇娇在心里吐槽了一句,然后还是搞不懂为什么要瞒着孟昔昭:“阿娘,你直接跟他说不就是了吗,反正等一会儿见到明远大师父,他也还是要知道怎么回事的。”
这可不一定。
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,要是直接告诉孟昔昭,她想带他去明远大师父那里看看,当年的批语是不是已经破开了,孟昔昭肯定不愿意去;以前他就对香火之事不怎么热衷,现在更是毫不在意,仿佛眼里就没有那些神佛似的,所以,绝对不可以直接跟他说。
反而像这样,把人骗过去,以二郎这个不认人的脑袋……搞不好他根本就不记得明远大师父长什么样了,那不就正好了吗。
至于为什么要拉上孟昔昂和孟娇娇……谁让今天春闱放榜呢,前者在这日子容易伤心,后者在这日子则容易闯祸,放榜的日子堪比乞巧节,小娘子们都能上街,一睹今科进士们的真容,榜下更是有无数家丁在那守着,只要有个长得好看的,就会被那些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的管家们迅速盯上,直接绑起来,送回家里让老爷小姐相看。
去年孟娇娇还扬言要捉个进士回来当相公,今年倒是没放过这样的厥词了,但谁知道她是不是决定走低调路线,突然来个大的,吓死自己的爹娘,所以,还是一起带上吧,至少佛寺里,不会有她能绑走的年轻郎君。
除了孟娇娇知道实情,孟昔昂也是被骗出来的,但他比孟昔昭配合多了,甚至还帮着孟夫人一起抨击孟昔昭。
“二郎,如今你也是有正经官职的人了,怎么还这么懒,君子自当勤勉,你该改改自己这个睡懒觉的毛病了。”
孟昔昭一脸怨念的看着他。
孟昔昂被他看的毛了一下:“……干什么,我还说不得你了?”
“说得说得,谁让你是大哥呢。”孟昔昭回答他。
孟昔昂:“……”
还是不服气啊,看来他需要好好管教管教二郎了。
出了门,孟夫人带着女儿坐一辆马车,孟昔昂则和弟弟坐一辆马车,马车里空间本就逼仄,孟昔昂还口若悬河,大道理讲个不停,听的孟昔昭真想就地打个滚,然后大喊,师父别念了、别念了!
……
到了鸡笼山,孟昔昭从马车里下来,整个人都是晃晃悠悠的。
金珠赶紧扶他:“郎君,你没事吧?”
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,看见孟昔昂在后面跟孟夫人说着话,他赶紧快走两步,避开了他们。
他用求救的眼神看着金珠:“我觉得我大哥有问题。”
金珠一愣:“大公子有什么问题?”
孟昔昭:“没能参加科举的事,可能对他刺激太大了,他看上去没事了,其实根本没有!不然的话,他也不会把我当成一个学生,天天对我魔音贯耳。”
金珠却笑了:“郎君你在说什么,大公子不是一直都这样吗?”
孟昔昭:“……”
金珠看起来还怪欣慰的:“大公子对郎君,一直都是长兄如父,他对你的谆谆教导,一点都不比老爷少。只是前段时间,大公子忙着备考,冷落了郎君,我还以为郎君心中会生嫌隙呢,现在好了,大公子已经恢复如常,能看到你们兄弟情深,奴婢这心啊,也终于放下来了。”
孟昔昭:“…………”
敢情现在不是受刺激,而是之前才受了刺激!
孟昔昭一脸恍惚,感觉不行,他好像也要受刺激。
家里有个唐僧,这谁受得了啊!
再一转头,孟昔昭看见孟昔昂正四下张望,似乎在找他去哪里了。
“……”
果断转身,孟昔昭吩咐金珠:“走走走,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,再听大哥念叨两句,我就要长毛吃香蕉了。”
金珠没听懂,但也只好提起裙摆,快步跟上他。孟夫人跟认识的长老刚寒暄完,一转头,却发现自己的三个崽,就剩俩了。
三人默默对视。
孟夫人:“……二郎呢?”
孟娇娇摊手:“不知道,一转眼就跟金珠跑了,阿娘,二哥都自己逛去了,我能不能也自己逛啊?”
孟夫人:“……”
没一个省心的!
*
鸡鸣寺历史也挺悠久的,西晋时它就已经存在了,受了多年的香火,连这周围的一草一木,都格外的幽静。
孟昔昭绕开前来上香的大部队,从后面一条幽深小道上山,没多久,就见到了一扇破旧的木门,他试探着推了一下,发现没上锁,便乐颠颠的走了进来。
别人来鸡鸣寺是带着虔诚的心情,孟昔昭来鸡鸣寺则是带着旅游的心情。
……
金珠没他这么心大,在她眼里,这种百年古刹,比皇宫还神秘,千万不能乱走。
她追上孟昔昭,劝他:“郎君,我们还是下去吧,这里应该是僧人们休息的地方,咱们要是打扰了人家,那就不好了……”
孟昔昭看看周围,持不同意见:“谁家僧人穿常服的,你看,那边晒的衣服,全是普通衣衫。”
“那就是在这短暂修行的居士们所住的地方,同样打搅不得呀!”
孟昔昭:“我就进来看看而已,哪里就打搅到别人了,倒是你,声音这么大,很容易惊扰到打坐的某个人。”
金珠:“…………”
还成我的不是了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