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不休愣住:“你想跟匈奴人打仗?”
孟昔昭:“……打什么,就咱们这几个人,拿什么打,而且打起来又有什么好处。”
最要命的是,打得下,守不下,那还打它干什么,大齐现在可经不起折腾,不能做赔本买卖。
詹不休不明白了:“那你拿这个出来做什么?”
孟昔昭抿唇:“以防万一而已,现在咱们是客人,匈奴人又一向看不起咱们,说不定会给咱们来个下马威,我可不想看他们得意洋洋的模样,这下马威,他们敢给,我就敢掀回去。”
詹不休看着他用最平静的语调说着最猖狂的话,不禁笑了一声,然后把手/雷收下了,“好,放心吧,不会让他们得逞的。”
孟昔昭眨眨眼,又叮嘱了他一句:“这东西威力大,别往人身上扔,那样就结仇了,还有,扔完以后,蹲下,捂住耳朵。”
詹不休:“…………”
想象了一下那个姿势,詹不休抽了抽嘴角,没有明确的答应。
*
他们是九月十五出发的,十月十三,终于到达了匈奴单于庭。
单于庭就是一个大城池,外面也建了城墙,内部的格局则跟应天府有点像,不过他们的屋子没有那么多花样,基本都是简单粗暴的风格,很像石头垒起来的大帐篷。
单于则住在城池中心的王宫当中,这一行人到了,大王子本想领着他们直接去见单于,但崔冶又双叒叕恰当的病了,推脱说自己不舒服,孟昔昭则十分焦急的催促郁浮岚,要他赶紧把太子送去驿馆休息。
大王子狐疑的看着崔冶的车驾,这一路都挺好的,怎么刚到这就病了?
想起听说的,左贤王到了应天府以后,没有立刻去见天寿帝,而是休息了一夜才进宫,大王子顿时在心里冷笑一声。
原来在这等着呢。
随便,反正他们匈奴不在乎这种小事,既然齐人锱铢必较,那就让他们歇着吧,看看明天他们要怎么去王宫。
公主的宫殿已经建好了,匈奴也没有婚房必须婚后住的规矩,直接就请楚国公主入住新宫,大王子和左贤王走了以后,孟昔昭看着也就不是那么的着急了,他跟太子请示了一下,然后就跟着公主的车驾,一起前去看新建的宫殿是什么模样。
倒是很大……也有几分大齐建筑的影子,但是空荡荡的,而且里面待了一排的匈奴奴隶,面黄肌瘦,见了人也畏畏缩缩,甚至他们的面孔,还有点外国人的影子。
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国家掳劫过来的。
到了单于庭,那位女官对公主的看管就没那么严格了,她觉得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,都到这了,这里可是匈奴的腹地,公主已经不可能跑了。
女官给自己放假了,检查宫殿的事就落在了孟昔昭头上,孟昔昭忙前忙后,既要过问宫殿的安保,还得找主事的,跟他们交接一下任务,把楚国公主的习惯告诉他们,并敲打一番,让他们记住必须好好的伺候公主。
而忙完了,孟昔昭一转头,发现楚国公主正盯着自己,神色莫名。
孟昔昭愣了一下,问她:“殿下可是有什么事情?”
楚国公主摇摇头,继续坐着不吭声。
孟昔昭看看她,心底感觉有点奇怪。
被调去伺候公主以后,孟昔昭见公主的次数就多了,但还是称不上了解,毕竟他们说不上话,而自从进入匈奴,公主的话就比以前更少了,脸色看着也不好看,连身形都是一天比一天消瘦。
倒也能理解,好多人平时咋咋呼呼的说着不想活了,但真要发现自己得了治不好的绝症,肯定哭的跟其他人一样难受,公主也一样,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会去和亲的命运,但在那命运真的近在咫尺天涯之前,她也没有如此鲜明的真实感。
孟昔昭沉默片刻,还是转身离开了。
但是在回到驿馆之后,他想了想,把郁浮岚请了过来。
这一天,太子崔冶真的没有动身,而是好好的在驿馆里休息了一天,直到第二天清晨,才带着所有的使臣,一同进入匈奴王宫,去拜见单于。
那大王子,今天根本没露面。
孟昔昭就防着这一手,提前找人去查看了路线,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王宫,结果,还是没防住对方所有的小动作。
在王宫门口,他们被王宫的守卫拦下了。
要他们出示齐国使臣的证明,不然就不让进去。
这年头又没有身份证,跟左贤王一起出来,就是最大的身份证明。
对方这是摆明了要刁难自己,对送亲的太子都这般态度,难怪大齐没人愿意来匈奴呢。
崔冶神色发冷,他当即就想转身回去,既然对方刁难,他也可以不进宫,就在驿馆里待着,看谁耗得过谁。
然而孟昔昭上前一步,谦卑的走到他身边,在他耳边说了什么。
崔冶神色一松,微微笑着,对他点了点头。
得到太子的首肯,孟昔昭也笑起来,然后一挥手,后面的詹不休就走了过来。
但他没有立刻让詹不休出手,而是来到那个守卫面前:“匈奴的待客之道,我们齐人万万不能理解,太子殿下昨日是跟你们左贤王和大王子一起进入的单于庭,许多匈奴人都看到了,现在你却让我们出示自己的使臣证明,你不如直说,你不想让我们进入王宫,拜见单于。”
听了这么一番指责的话,那守卫依旧鼻孔朝天,不把他们当回事。
孟昔昭这才脸色倏地一变,指着他的鼻子发难:“好你个狗东西!就因为有你这种背主的奴才在,齐国和匈奴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都跟着败坏了!我今日就替我们的太子殿下,和你们的单于,教训教训你!”
说完,他迅速转身,对詹不休说:“把宫门炸开,我们带他一起进去见单于!”
一边说,他一边虚虚的护着太子后退,其他人见状,也不明就里的跟着后退。
那守卫被骂的一头雾水,他雅言不太好,但也听得出来孟昔昭是在骂他,而他刚想说点什么,就见一个人高马大、神色冰冷、即使在匈奴当中,也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丈夫的将士,站在他对面的不远处。
而那将士冷着脸,也跟着后退几步,猛地朝他身后的宫门扔了一个东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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